寧家大嫂被寧遠山這番話說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整個寧家,最不好惹的人就是寧家這位二爺了。
“二哥也別生氣,想來大嫂也不過是好奇罷了。來來來,這是我們三房給外甥女的見麵禮。雖不及二哥的貴重,卻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還請姑娘不要嫌棄才是。”
三房站出來的人是三房的夫人。
這女人一身貴族打扮,看那舉手投足間,倒是也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若不是張笑笑一早就了解過寧家這些人的情況,此時怕是也要被這女人這番做派給騙了。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丫鬟出身,後來仗著主子的寵愛,擠兌了正室上位的小三罷了。
張笑笑最是討厭小三的,這會兒眼前就有一個小三,還拚命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著實讓她不喜。
但她麵上卻還是淡淡一笑,卻沒有伸手去接那禮物:“多謝。”
沒有如同對寧遠山那般叫出一個稱呼來。
淡淡的兩個字,已經表達了她的疏離。
寧遠山不由輕笑,這外甥女可真是得他心意啊!
這番做派,還有那副不卑不亢的態度,這通身的氣度,寧府的這些人加起來,怕是也不及她萬一的。
三房夫人伸出來的手僵在空氣中,掌心中還躺著一個精巧的荷包。
荷包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用的布料是上好的雲繡錦緞。刺繡用的絲線,也是極好的上乘絲綢。甚至連兩隻鴛鴦的眼睛上所用的黑珍珠,也是難得一見的。
更何況,上麵還用了四顆同樣大小的。
這荷包的價值,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衡量的。其價值,雖比不過血紅玉鐲,卻也相差不多了。
三房的大手筆,廳內的一眾人都看在眼裏,卻沒有人說破。
張笑笑不接,那其中的意思卻是十分明顯了。
她認寧老太太,認寧遠山,卻不認三房的人。
四房的女人見此,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這女人雖然身份低微,配不得他們給出什麼好禮物。
可架不住老太太喜歡啊!
老太太這些年雖不怎麼管府裏的事情,可老太太手裏有銀子啊!
如今的寧府就是個空架子,外麵看上去風光,裏麵早不知道虧空成什麼樣子了。若是有老太太手裏的那筆錢,那他們這一輩子便真正吃喝不愁了。
三房夫人有些尷尬,卻還是將手往前推了推:“三舅母知道,三舅母的禮物比不得你二舅舅的有價值,姑娘定是嫌棄了。”
說著,竟還很是失落地垂下頭,拿帕子沾了沾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
張笑笑並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去看向老太太:“外祖母,我”
她一臉為難,似是不知道該不該接三房的禮物似的。
不等老太太答話,寧遠已經出聲:“笑笑,你不必糾結。她不算是什麼舅母,不過是個扶正的小妾罷了。三嬸如今住在宜蘭園裏,你若是有空,一會兒去看看你三嬸就是。”
這話似是在向張笑笑解釋三房夫人的身份,又似是在提醒三房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她可當不得張笑笑叫一聲“舅母”。
張笑笑心中冷笑,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扭頭看向寧遠的時候,眼底染上濃濃笑意。
寧遠見此,也知道的她是故意的,不由得也是一陣輕笑。
“二小子,胡說什麼呢!媚兒怎麼就不是你三嬸了?!宜蘭園那個女人蛇蠍心腸,哪裏配得上做你的嬸娘,你莫要胡說八道!”
寧三爺終於出聲了,一出聲,就是對寧遠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