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是風月場所的常客,難道不知道有一種奇藥,可以讓女子……”輕咳了下,水雲落有些尷尬的挽起自己的衣袖,臂彎的殷紅一點宛如鮮血,“那藥是風月場所慣用的藥,就算是風月場所的老手,也分辨不出女子是不是初次!”
三名男子麵麵相覷,羅炎冰冷的麵具有些破裂,他們隻想著風花雪月了,原以為那些姑娘拍賣除夜,所以才……
誰知,竟然……
“說實話,還是凝玉姐姐心中自卑在作祟,你這樣的家庭,又怎麼接受不是完璧的她?”水雲落幽幽歎口氣,聲音有些落寞,“後來你離開,她含淚相送,原本準備等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卻沒想到在今年的三月十五,會再次碰到吳大少和雲錦一起來鬧事。”
隨著水雲落清冽的嗓音娓娓道來,藍昊天終於了解自己辜負了一位怎樣倔強而高傲的女子。
他離開時,她已經懷了身孕,原本等他回來給他個驚喜,卻沒想到三月十五,水雲落表演的日子,雲錦聯合吳大少到國色天香鬧事。
沐錦不在,雲錦又帶來了雲錦樓的所有打手,將凝玉拽到台上痛打一頓,等水雲落和繡衣聽到消息趕到時,凝玉已經陷入昏迷。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雙腿間不斷湧出的血跡。
水雲落再怎麼沉著冷靜,到底是年輕的姑娘,驚呼一聲衝過去,其餘姑娘也紛紛湧上,有的已經腿快的跑去報官。
雲錦原本想繼續,但看到凝玉雙腿間的鮮血和水雲落冰冷的眸子,她打了個寒噤,在水雲落站起身,和姑娘們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時,帶著人放下一句狠話便落荒而逃。
繡衣到底是生過孩子的,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當下也不顧的馬上到水雲落表演的時間,隨手抓了位姑娘去請大夫,自己和水雲落一起上前,將凝玉攙扶到後麵的小院。
凝玉的孩子,最終沒保住,再加上臉被雲錦狠心用匕首劃花,再也恢複不了嬌美的容顏,她心灰意冷的封閉了自己的心。
藍昊天求見的消息傳到她耳中,她搖頭不見,繡衣等人怕她想不開,讓蘇沫和另外一位姑娘日日守著她。
她小產後身體一直很差,調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走動,但她整個人卻瘦了一圈,比剛到國色天香的時候更加沉默了。
蘇沫活潑乖巧,每日裏做好吃的哄她多吃點,但她還是迅速的消瘦下去,到最後都成了皮包骨,瘦骨嶙峋的可憐。
跪著求繡衣,不要她將自己的事情告訴藍昊天,不然她就死在麵前,看著她架在脖子上的玉簪,繡衣無奈答應。
對外宣布,凝玉受傷後體弱,又感染了時疫,不治身亡。
原本就是風月場所的女子,沒有人在意過她的死活,除了國色天香幾個相處得好的姐妹,沒有人去在意。
五月份,聽說藍昊天頻繁出入雲錦樓的消息,凝玉不堪打擊,一根白綾拋上房梁,踩著繡墩,欲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那幾日蘇氏身體不好,水雲落半夜睡不好起來,看到窗內晃動的身影,連忙叫來繡衣和蘇沫,幾人合力將已經陷入輕度昏迷的女子救下。
昏迷了整整三日才蘇醒,看到擔憂的兩姐妹,凝玉抱著水雲落痛哭失聲,蘇沫在旁抱著盤子,鼻子酸酸的落下淚來。
兩姐妹守著凝玉兩天兩夜,繡衣、繡清等人輪番上陣,終於將少女從痛苦中解救出來。
凝玉心碎神傷,不想再留在國色天香,水雲落兩姐妹便幫她在外麵找了個宅子居住,靠著自己的針線活,她日子過的十分艱苦。
要強的人兒不願意接受兩姐妹的接濟,繡衣便讓國色天香的姑娘都找她做衣服,幫著她度過了艱難的日子。
如今,蒙著白紗的繡娘在聖都有了一家有模有樣的成衣店,收入穩定,生活平淡而幸福。
“你是說,她現在在聖都開了鋪子?”希望的火焰在胸腔內熊熊燃燒,藍昊天“騰”的一聲站起來,粗暴的拉著水雲落的手臂便要往外走。
“你做什麼?”水雲落倒是冷靜,隻是垂眸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眉頭微皺。
“昊天,你做什麼?”見她被抓疼了,手腕一圈紅,霍司宇反應過來,藍昊天是將門之後,這是一雙彎過長弓,降過烈馬的手,力道比平常人大了不知多少。忙上前彈開他的手,將清冷的人兒拉到身後,“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拉著落兒,是要帶她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