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陣騷動,正在此時,黑衣捕快頭頂一暗,本能反應迅速退到五步之外,“嘩啦”一聲,一桶血水淩空潑灑,反應不及者被濺了一身。
“他奶奶的,是誰?”有人怒吼。
“我是你爺爺。”一聲不客氣的回應,提著木桶青衣家丁默默讓開,從中緩步踏出一名衣色暗紅的錦衣少年,麵容俊秀,頭戴玉冠,看年齡不足二十,眉宇間稚氣未脫,卻是舉止從容,薄唇微勾,自帶三分冷酷七分戲謔。
“你你”
玉舒娥坐在車內,看著窗外陌生少年,問:“這人是誰?”
荷葉微微一驚,道:“小姐,你不記得了嗎?他是封家小公子,叫封逸才,之前他還”荷葉本想說之前他還嘲笑過小姐,但轉念一想,小姐都忘了,她怎麼能再揭傷疤。
“哦封逸才。”玉舒娥搜尋腦中對這個人的記憶。
“封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黑衣捕快嘴角一抽,語氣雖然冷硬,但已無之前那般強勢。
“嘖嘖”封逸才手持紙扇,笑著搖頭,道:“你看,我潑你黑狗血你也會躲,這麼說來,你也被女妖附了身?”
“封公子!”黑衣捕快臉色鐵青。
封逸才笑了笑,“有些事我們點到為止,七月姑娘的戲,家父非常喜歡,還望王大捕頭高抬貴手。”
黑衣捕快怒極反笑,揮手命手下之人放開瘦弱女子,冷哼道:“既然封公子開口,我們自然遵從。”
封逸才拱手道:“多謝王大捕頭高抬貴手。”
黑衣捕快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英姿勃發的俊秀少年,嘴角輕勾,“也請公子潔身自好,莫忘了今日所做之事,屬下言盡於此,望公子好自為之。”
“定當。”封逸才回道。
馬車駛過仙子樓,封逸才聞聲回頭,舉起的簾子突然落下。馬車內,玉舒娥無奈的看著緊張的荷葉,荷葉忙道:“小姐,我們快到了。”
金府在嵐城東南方向,外廊河橋西側,依山傍水風景絕佳,素有春秋九院之稱。金王爺又為金帝唯一血親,身份尊貴,春秋九院也是僅次於金宮般的奢華。
眼看金府將近,誰知馬車忽然調轉,朝向旁邊的偏街,玉舒娥挑起簾子,問:“這要去哪裏?不是回金府嗎?”
“是的,小姐,已經就到。”車夫回道。
金府側麵開出一扇小門,眾人輕車熟路的從車上搬下行李抬進府內。荷葉扶著玉舒娥下了馬車,金二公子傻傻站在門口,身後管家催促了一聲,金二公子回頭,看向玉舒娥。
滿園春色掩不住,青山綠水伴花香。從外麵看隻是偏院的一角小門,裏麵卻別有洞天豁然開朗,回想自己的萬丈森,龍瀑激浪萬丈山巔,氣勢恢宏猶如天絕,靈氣仙山讓人向往,但總是少了些人氣,什麼是人氣?玉舒娥在遊曆三府神州時就已深刻體會,冷暖拂指過,漫流在心間,縱使傷痕累累,她也貪戀其中繁色。
“小姐?”荷葉在她身後輕喚,“你在想什麼?”
“我想”玉舒娥頓了頓,若有所思道:“這一趟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