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姑娘退回後台,玉舒娥沒能與她交談,反觀封逸才,同樣施禮道:“封公子。”
“許久不見,玉小姐仿佛脫胎換骨,神色雖是溫潤安和,氣質卻貴不可攀,眉宇間失了初次見麵時的謹慎謙卑,如今更多的是灑脫隨性,眼裏藏笑,笑中意味深遠,令人難以揣摩啊!”封逸才笑道。
玉舒娥含笑,“封公子說笑了,玉舒娥還是當初的玉舒娥,未曾改變。”
“不知封某能否有幸與兩位一同聽戲?”封逸才道。
“不能。”金二公子臉色一沉,突然冒出這兩字,玉舒娥與封逸才兩人都是神色一僵,金二公子不由分說拉著玉舒娥的手,大步朝門走。
“啊小姐”荷葉在身後緊追。
封逸才尷尬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著被拉走的玉舒娥。
天空烏雲密布,金府內。
荷葉見玉舒娥失神的看向窗外,憂心忡忡的問:“小姐,自打你從仙子樓回來就心神不寧,你還在想盧行舟?”
“當然不是。”玉舒娥回道:“他哪裏有七月姑娘生的貌美,我要想也想七月姑娘。”
“小姐”荷葉顯得更加擔憂。
玉舒娥閉目沉思,腦中全是那抹暗紅色的身影,封逸才?會有這麼巧的事?
又過了三日,金府上下張燈結彩,收拾的井井有條,準備迎接太後駕臨。看戲的戲台選在東院,燎火道人生生在那裏跳了三天大神,期間,玉舒娥實在無聊前去看了一會兒。
看那幾名童子搖鈴起舞,中間戴著鬼麵具的道人舞刀弄槍,火舌吞吐間,嚇得周圍一幹人連連後退。也虧女妖噬魂隻是無稽之談,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女妖,還能讓他在這裏耀武揚威?玉舒娥心想,如果金家長公子從謫仙雲嶺回來,那光景肯定十分好看。
“小姐、小姐,城內又死人了。”荷葉小聲附在玉舒娥耳邊。
玉舒娥看她緊張的模樣,問:“什麼人?”
“是、是盧公子”荷葉輕聲道。
盧行舟是盧大人的獨子,其妹妹嫁到金府,正是盧二夫人盧惠。盧行舟死在房中,早晨被下人發現,麵色發青,雙目滾圓,卻早已沒了氣息。盧夫人悲痛欲絕,一病不起,盧大人怒火中燒,一大清早便帶人闖入仙子樓。
“又是仙子樓。”
盧大人怒氣衝衝帶著官兵直接封了仙子樓,驚的樓內客人紛紛逃走,混亂中,一群官兵不由分說闖入樓中,翻箱倒櫃,隨意打砸,戲班裏的戲子戰戰兢兢任由對方扭出樓。
“怎麼回事?”
“你還不知道?盧公子死了。”
“前一陣子不是說女妖已經被抓住了嗎?”
“唉誰知道呢?”
盧大人冷目一掃,視線落到渾身發抖的白衣女子身上,“帶走!”
“等一下。”人群中,封逸才緩步踏出,“盧大人,抓人講究證據,你怎麼證明七月姑娘是害死令郎的凶手?”
“封逸才,我聽我兒說你幾次三番護住仙子樓不讓拿人,是不是和他們一夥兒?你到底是人是妖!”盧大人一陣痛斥,聽起來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封逸才臉色微白,氣勢弱了幾分,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小侄也想拿住真正的凶手,替盧兄報仇,但伯父這般拿人,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