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六天,金二公子越來越虛弱,雀兒不再開口,玉舒娥分了些妖力給雀兒,掀開簾子看向外麵,前麵不遠有一個茶鋪。
“老板,前麵是什麼地方?”玉舒娥問,把一錠銀子塞在老板手中,老板笑嘻嘻的接過銀子,道:“前麵是骨頭屯。”
此時,一桌客人剛休息完準備啟程,玉舒娥發現他們的馬車後裝滿貨物,不禁多看了兩眼,老板見狀,指著他們說:“這些就是去那裏走商的人,小姐莫不是也要去那裏?”
“骨頭屯,這名字好奇怪。”玉舒娥反問。
老板替玉舒娥倒了杯茶,解釋道:“小姐是頭一次來吧!骨頭屯是因為裏麵家家都會刻骨,那些豬牛羊的骨頭,一個個刻什麼是什麼,咱這裏的商隊,也都是衝著它們來的,買一些拿出去再賣,價錢翻了一倍。”
“刻骨?”玉舒娥失笑,道了聲謝,命小妖繼續趕路。
才過了半日,她們就到了骨頭屯,村口一張刷了火漆的木牌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骨鄉。
村子不大,房屋整潔有序,約莫三十餘戶人家,玉舒娥走過街道,見幾乎家家門前掛著兩節骨頭,一陣風過,骨頭發出嗚嗚聲響,或者相擊的聲音,分外詭異。
此時天色昏黃,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一個老太太坐在村口的老樹下一刀一刀刻著一個東西,玉舒娥走下馬車,老太太抬頭看了她一眼,小刀在她手上飛快遊走,她手上的骨頭漸漸出現一圈輪廓,看形貌像個人。
“老人家。”玉舒娥湊近。
老太太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這裏沒有客棧,姑娘如果找住的地方還是去別處吧!”
街道盡頭,一行穿白戴孝的出喪隊伍緩緩朝這裏走來,吹吹打打,滿天飛白,玉舒娥抬頭望去,走在最前麵的兩位老人不住地擦淚,魂幡舞動,四個壯漢抬著一口棺材,棺材上卻綁著一朵大大的紅花,還貼著一個紅色“囍”字。
棺材後,一人端著一個身著大紅喜袍的小人,是名男子模樣。緊跟著兩個戴著麵具的黑衣道長,手持長劍,又劈又砍,口中還念念有詞。
玉舒娥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到底是辦喪事還是辦喜事或者驅邪驅鬼?
“你個外地人,喪喜有什麼好看的?”老太太低頭一刀一刀刻的認真。
玉舒娥不言語,老太太抬頭,看著她眯了眯眼,“走吧,這裏晚上有東西。”
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村子,玉舒娥蹲在老太太跟前,摸出一錠銀子,道:“勞煩老人家讓我在你們家住一晚。”
老太太古怪的看著她,又看了看銀子,玉舒娥把銀子塞到她手中,道:“我相公得了重病,我正在為他四處求醫,此時天色已晚,實在不方便奔波。”
老太太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接過銀子,道:“唉看姑娘衣著像大家出身,若不嫌棄寒舍簡陋,就隨我來吧!”
老太太帶玉舒娥回到自己住處,屋門同樣掛著兩根骨頭,小妖背著金二公子,玉舒娥隨老太太進門,院中一個粗布少女剛從井內拉出水桶,看到老太太帶人回來,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