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雀兒不懂。”雀兒的人身與羽淩聆太像,所以一般情況下,雀兒都保持鳥兒的形態。
羽淩聆淺笑,問:“我之前跟你說的燕子有沒有看到?”
“獨目燕嗎?”雀兒問,點頭道:“看到過,咱們剛回來的時候有很多,現在變少了。”
“為什麼我一隻都沒有看到?”羽淩聆皺眉。
雀兒指著頭頂一根樹枝,叫道:“看,那裏就有一隻。”
“哪裏?”羽淩聆順著雀兒的聲音望去,搖曳的樹影,刷的飛過一隻灰色的麻雀。
“哦。”羽淩聆眯眼,雀兒問:“主人看見了嗎?”
“不看了,你去看吧,最近注意獨目燕和鹿麋兒他們的動向,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羽淩聆吩咐道。
雀兒放心的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輕鬆活波,“遵命,雀兒還以為主人真的不在乎妖尊了呢。”
“我不在乎?”羽淩聆笑得有些苦澀,“我不能再像六百年前那樣任人宰割。”
山路崎嶇,尤其是昨夜下了一場雨,道路泥濘,越往深處越是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這股壓力迫使所有來這裏的人根本無力動用到妖力,隻能一步步朝裏麵走。
小路蜿蜒而下,路旁雜草叢生,清風徐徐,帶著濕冷的泥草腥味,但過了這一段路,一束陽光從天而降,灑在穀底寒潭上,水麵漾起一圈波紋,兩條白色錦鯉猛地向上一躍,柔光陣陣,所到之處百花綻放溫暖如春。
羽淩聆再也無法向前一步,就在離她兩丈距離的竹屋前,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抱著一隻火紅的大公雞,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安詳的曬著太陽。
仿佛聽到來人,公雞睜開鳳目,羽淩聆單膝跪地,小聲喊道:“端婆婆。”
“甪端不留妄圖分離萬丈森之人。”虛空一聲蒼老沉喝,羽淩聆身子向後一仰,餘音嫋嫋,威嚴中夾雜洶洶怒意。
大公雞緩緩閉目,白發老人根本動都沒有動一下,麵容安詳,不可侵犯。
羽淩聆膝蓋發軟,好不容易站起來,頭上冷汗津津,不再多言,默默退下。
碰了一鼻子灰的羽淩聆悻悻返回居住的山洞,在洞外隨手抓了一大簇滿天星,靠在樹旁,一個一個的碾碎。
羽淩聆清閑了兩日,夜裏突來一場暴雨,電閃雷鳴,大雨劈裏啪啦下到後半夜才轉小,快天亮的時候完全放晴,羽淩聆仰頭看著天邊白雲,想著今日又是個大晴天。
雀兒回來的時候羽淩聆正在編竹簍,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學來的本事,看的雀兒一陣失神,“主人。”
羽淩聆頭也不抬的“嗯”了聲,問:“怎麼了?”
“亂了。”雀兒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看到的景象,羽淩聆抬頭,皺眉:“什麼亂了?”
“大家都亂了。”雀兒道:“蟬族和虎族都有派人出來,我們這邊雖然入魔的妖比之前少,但還是有,他們就打了起來。”
“哪方勢優?蟬族和虎族?”羽淩聆低頭繼續編竹簍。
雀兒搖頭,“鵑髏說不能內鬥,所以兩方各派三人打,咱們贏了,羽南客好厲害啊!”
“羽南客?”羽淩聆放下手裏的東西,疑惑的問:“不應該是鵑髏或者瘞無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