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回到家中的褅微聽到籉韶光和褅永綏的決定,憤怒的把收拾好的東西全部打開,扔了一地,“我不走,我就要留在這裏。”
“阿微,這也是為你好。”籉韶光勸說。
“我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再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待不好麼?”褅永綏小心翼翼的開口,褅微瞪著他,露出爪子和利齒凶狠的給他一個低嚎,褅永綏渾身一顫,向後退了一步。
“阿微!”籉韶光抬手一記耳光,打的褅微一懵,“他是你爹,你這是什麼樣子?難道連你爹你也想動手?”
“如果不是他,我能是這個樣子?”褅微暴跳如雷。
“如果沒有他,哪裏來的你!”籉韶光揪住褅微,渾身妖氣讓褅微本能的縮起爪子,但氣勢不減分毫,“我讓你生我了嗎?你為什麼要生我這麼一個半妖?我這個樣子還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對你也不重要!”
籉韶光眼神劇顫,手不自覺一鬆,褅微趁機掙脫,飛快的衝出屋子。
“阿微!”籉韶光回神急忙追出。
“阿微”褅永綏頹然坐在地上,身體還在忍不住顫抖。
那一夜,褅微沒有回來,褅永綏也默默離開了,剩下籉韶光獨自一人看著滿目狼藉,兩行清淚滑落的無聲無息。
從一開始她的就錯了,人和妖,原來是她的癡心妄想。
褅微又跑到了老槐樹下,夜涼如水,星羅棋布,小時候聽娘說,有一個隻有妖的地方,叫萬丈森,那裏晚上的星星更亮更多,那時候的他還很是向往,直到他遇見了另一隻妖,嘲笑他是低賤的半妖。
半妖如何?他從不知道,直到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無故冒了出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就是半妖,妖輕視他,人懼怕他。
褅微一刀狠狠刺進樹幹,槐樹微顫,樹下放著一個小小油紙包,褅微胸口起伏,一腳踢飛油紙包,油紙包內滾出兩個油糕,安靜的躺在草地上,褅微眼前一亮瞬間又黯淡無光,“阿芷”
這裏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褅微撿起地上的油糕,坐在樹下咬了一小口,又甜又膩,他微微皺眉,涼了的東西他並不喜歡。
羽淩聆站在他身旁,突然很慶幸那天相遇,褅微還活著。
時間在這裏過得飛快,轉眼秋去冬來,大街小巷滿是濃濃的年味,紅彤彤的對聯,喜慶的燈籠,紛紛揚揚的大雪過後,還是一身單薄的褅微顯得更加瘦小,他不怕冷,也不喜歡雪。
褅永綏很久都沒有回來,籉韶光找得到他,但兩人的心卻在不知不覺的漸行漸遠。
愧疚和不舍,無奈和失望。
籉韶光從來沒有怨過他,他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適應與她們母子兩人相處,可是路卻越走越遠。
“褅微。”槐樹後突然跳出一個紅彤彤的少女,懷裏捂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褅微聞到香味,不用她說自覺伸手,“你成天跟我在一起,你爹娘不管你嗎?”
諦芷垂頭,默默搖了搖,褅微吃了一個包子,把另一個遞給她,“你也吃,很好吃。”
“褅微”諦芷抬頭看著褅微,褅微失神,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