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玉舒娥看也不看,打從他進來,她就注意到他懷中的君不鳴,金二公子這次回答的非常坦率,道:“錦公子割愛,那日我見你一直看著那把琴,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鶤天獻舞,想必這把君不鳴對你其他意義。”
“也是,我遇見你的時候還不會彈琴。”玉舒娥摸著琴尾的鳳紋,抬頭問:“你送我琴,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說吧!”
“這把琴的主人是誰?我的要求應當不為過吧!”金二公子回道。
“毫無關係的一個人你也要聽?”玉舒娥不覺一笑,道:“君不鳴是”
說話間,一名小廝突然傳話過來,說鳳老先生請玉小姐往雅頌小樓一見。
鳳老先生?乍一聽,玉舒娥滿是疑惑,暫且把君不鳴的事情擱到一邊,跟隨來人前往雅頌小樓。
她與鳳老先生隻有一麵之緣,那日對方質疑她所彈奏的鶴聆仙音,她便有些懷疑,知道鶤天獻舞的人不少,但是聽過這首曲子的人應當不多才是。
雅頌小樓的二樓,布置典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花香,鳳老先生早已命人備好酒菜,玉舒娥靠著天井,一眼望遍整座楓山鎮,遠山青翠,雲霧繚繞,盡收眼底。
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滿池荷葉挨挨擠擠,幾隻白鶴佇立岸邊,行人往來,或停步於湖心涼亭,或長坐岸邊回廊,恣意悠然,令人向往。
“玉姑娘肯應邀前來,老朽甚是歡喜,老朽也不與姑娘繞彎子,敢問姑娘當日那首鶤天獻舞是何人所授?”鳳老先生語態誠懇,目光中隱隱帶著幾分期許。
“你也知道那首曲子叫鶤天獻舞?”玉舒娥端茶的手微微一頓。
“你們都下去吧!”鳳老先生說罷,支退下人,隻留下當日那名濃眉俊目的少年,少年進裏屋抱出鳳紋琴,此琴名為君不鳴,算是最上品的仿作,鳳老先生朝他點頭,少年十指輕撥,琴聲悠揚,鳳老先生見玉舒娥神色微變,道:“姑娘彈的那首鶤天獻舞有幾處不對,姑娘應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才彈奏出那樣的鶤天獻舞。”
“你對這首曲子很了解?”玉舒娥仔細打量眼前一老一少。
少年撫了一遍鶤天獻舞,時而高亢如穿雲裂石,時而低沉似水入深澗,如此深刻又濃烈的情感,讓玉舒娥一瞬間想起紅楓林中的那名少年,眉宇間竟與眼前少年有幾分相似。
“實不相瞞,老朽名喚鳳憶名,這個孩子是老朽的孫兒,名叫鳳重希。”鳳老先生示意少年坐到他身邊,道:“姑娘還記不記得風皇世家?”
“你們是風皇世家的後人?風天下的後人?”玉舒娥瞪大雙眼,激動、疑惑,又像是終於鬆了口氣。當年她身受重傷,不得不藏身嵐城,卻陰差陽錯結識風天下,還做了帝師。
傷好後的她焦急回到萬丈森著手修補孤鴻吟的命魂,一轉眼六百年倏忽而逝,風皇不複,卻成了令她陌生的金皇,風天下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也對她有恩。玉舒娥抑製住內心驚喜,慢慢坐回桌前。
“觀姑娘神色,果然見過其他風皇後人?”鳳老先生試問。
“我曾在嵐城聽過相同的曲子,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玉舒娥回道:“不過可能真的是我的錯覺,嵐城怎麼會有人彈奏鶤天獻舞,至於我是怎麼學會這首曲子,有琴譜流傳下來,想學會也不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