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發生魂,緣歸六盡,輪回重啟,鏡花空明!”
羽淩聆輕念咒語,手中握緊紮好的草人,草人頭上綁著剛才從封逸才那裏順來的頭發。輪回鏡當空一轉,鏡麵溢出流光,嗖嗖嗖的勾勒出一副青年模樣。
年華消逝,鏡中過往如走馬觀花,風天下的一生接連映入羽淩聆眼簾,連同自己被他所救也出現在鏡中,羽淩聆雙目微合,幽綠妖氣呼的包圍輪回鏡,鏡中時光鬥轉,黃沙遍野,身後殺聲不斷,年邁的風天下拖著殘破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快、他就在前麵,追上他!”
“要活的、一定要活的!”
年邁的風天下渾身發抖,舉目四望遍地荒涼,他連滾帶爬的逃命。
誰?無論是誰?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羽淩聆驀地睜眼,身處幻境,風天下就在她腳下,他抬頭,仿佛看到了自己,渾濁無助的眸子,驚慌又絕望。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準確無誤的射穿他的右腿。
“啊!”風天下慘叫,眼前一黑滾到一旁。黑壓壓的官兵趁機圍了上來,風天下疼的滿地打滾,掙紮著還想要逃。
“哪裏跑!”手起刀落,刷的砍向風天下另一條腿。
“別殺了他,留活口!”有人喊道。
“啊!”風天下沒命的往前爬,恰在此時,風雲突變,黃沙鋪天,黑壓壓的烏雲忽然從北方飛來,就在眾人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黑雲呼的化作一隻猩紅眸子的虎狼獸,一口咬下風天下的腦袋。
眼前景象陡然一變,紅霧四起,出現的猝不及防,羽淩聆腦袋翁的一聲,立即抽回神智,雙目一睜,紅霧嗖的卷住輪回鏡,千鈞一發,羽淩聆一擊折羽飛掃,紅霧中的輪回鏡光華爆漲,順勢飛到了羽淩聆手中。
“豔薄姿!”羽淩聆咬牙切齒,收好輪回鏡,折羽輕掩嬌容,一陣妖風,地麵嗡嗡作響,紅霧嗖的從地下鑽出,凝出實體,豔薄姿用袖子擋著臉,“我就試試,又沒得手,你有必要這樣嗎?”
“我倒忘了你還在我這裏。”羽淩聆走向豔薄姿,豔薄姿向後退,“你幹嘛,我臉沒恢複,你不準靠近我!”
“你善於用毒?”羽淩聆莫名其妙一句。
豔薄姿露出兩隻眼睛,吐了句,“廢話!”
“那你有沒有聽過木頭人這個毒?”羽淩聆靠近,豔薄姿蹬蹬蹬的退到屏風後麵,“什麼東西?我還取名石頭人呢!”
正說著,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荷葉咚咚咚的錘門,大喊:“小姐小姐,不好了——”
羽淩聆打開屋門,荷葉驚慌失措,語無倫次的把一團皺皺巴巴的紙塞給她,“要斬了,兩天後,金府滿門午門問斬!”
“怎麼這麼快?”羽淩聆打開那團告示,本朝律例謀逆乃株連九族的大罪,除了盧家兩姐妹的兩子逃過一劫,其餘人無論下人還是王爺,全都問斬。
“荷葉,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羽淩聆把荷葉推出屋門。
“主人。”“妖尊。”雀兒和黎戎同時在屋內現身,羽淩聆道:“雀兒,你去金千弦那裏一趟,看事情查探的如何。”
“是。”雀兒領命。羽淩聆又對黎戎道:“你幫我盯著封逸才,他不是一般人,你要小心。”
“好。”黎戎回道,雀兒不放心的看了眼他,兩人化光離去。
交代了兩人後,羽淩聆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後又把豔薄姿從屏風後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