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蟬荼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蟬客打斷羽淩聆的思緒。
羽淩聆深吸一口氣,那日她重回空垡山,好不容易從雪堆裏找出手帕和姻緣結,“這個東西,有一半在忌陽稟賦手中,說出來你恐怕不會相信,謫仙雲嶺的現任掌門忌陽稟賦正是我師父與忌陽元塵的兒子,當年我師父自殺也是因為不想讓忌陽稟賦背負弑親之罪。”
“一派胡言。”蟬客冷笑,“嬌蟬荼怎麼會和謫仙雲嶺之人有勾結?還有了孩子?”
“信不信由你,若有機會,我會讓他回來,你們親自辨認。”羽淩聆甩下這句話,收起手帕和姻緣結,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她突然笑道:“他是半妖,現在恐怕妖身已現,你們不難辨認。”
“他現在在哪裏?”蟬客忽然心慌。
“我不知道。”羽淩聆回道:“不過我猜測應該會在謫仙雲嶺。”
留下這句話,羽淩聆飄然離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蟬客,嬌蟬荼的孩子?嬌蟬荼
“不可能!”蟬客驚慌失措的直奔萬妖老林。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還是熟悉的山洞,熟悉的樹林,熟悉的一切,羽淩聆走到她和羽南客曾經住過的地方,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羽南客”
冷清的深潭蹦出兩條錦鯉,院中的甪端仿佛感覺到有人到來慢慢睜開眼睛,大公雞高傲的仰起頭,嘩啦飛上屋頂,鳳目眯了眯,帶著三分警惕。
“你來了。”甪端緩緩道:“來了就進來吧!”
甪端聲音溫和,不過溫和一向不屬於甪端,她的溫和說出正在努力抑製住心底的不愉快,羽淩聆現身,自動與甪端保持距離。
“一句話也不說,是等著我告訴你答案麼?”甪端果然很是不耐,語調溫和,眼底卻泛著寒意。
“我不相信他死了。”羽淩聆目光堅定。
甪端輕笑,朝大公雞揮了揮手,大公雞順從的飛進她的懷裏,甪端悠閑靠在椅子上,“隻要你活著,他便是死了。”
“如果我死了,他就會活過來,是這個意思嗎?”羽淩聆眼前一亮,激動的問。
“對。”甪端回答的幹脆,眼角一掃,問:“對於這個答案,滿意嗎?”
“嗯,是我害的他。”羽淩聆望著冷潭中的鯉魚,目光黯淡。
甪端歎了口氣,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白翎羽,隨意一揮,白翎羽嗖的飛向羽淩聆,羽淩聆回神,眼看著白翎羽化作一道光鑽入羽淩聆心口,“這是”
“他留給你最後的東西。”甪端歎道:“你的保命符,這已經是他能為你做到的極限,一身修為全用在了那根白翎羽上,直到最後我那蠢東西最牽掛的還是你”
“羽、羽哥哥”羽淩聆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悲痛,喉嚨一哽,淚如雨下,她摸著自己的心口,想到羽南客毒發身亡,他心中記掛的還是她,可是她又在哪裏?她以為羽南客永遠會在她身邊,永遠會在那個地方等她回來,原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羽淩聆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會告訴他,自己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沒有他。
甪端望著天邊雲霞,悵然若失,懷中的大公雞歪著腦袋盯著羽淩聆,甪端摸著它的頭,像是在自語,“癡傻癡傻,他全占了”
夜幕初降,滿天繁星,遠山勾勒一片迷茫景象,羽淩聆坐在屋簷下收斂心緒,大公雞就在她的腳邊,她緊握折羽,隔著屋門,正要開口,就聽屋內甪端的聲音傳出,“都過了兩千多年,封印也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