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雲爐內猙獰又激烈的嘶吼與眼前瘋狂的模樣相互重疊,當年雙頭龍虺體內的那道命魂,將整個鶤皇人趕盡殺絕,原來是這個原因,羽淩聆心中感慨。
恩怨糾葛,誰道無辜。
卻是無辜,血流成河。
時光鬥轉,風雲劇變,羽淩聆清晰的感覺到時間從身旁流逝的痕跡,正如謝良一笛所說,輪回鏡會告訴她雙頭龍虺的來曆,至於能不能找到阻止他的方法羽淩聆也不敢保證。
衛述文回到翠竹海附近的鎮子時,南隳知楓已經率眾離開,鎮子裏到處傳出南隳王爺剿滅了一群販賣倒尖耳牙的惡徒,鶤皇人為此歡呼,衛述文毀了麵容住進之前的那家客棧,從房間內取出濯業當初藏起來的三千兩銀子,誰能知一語成讖,衛述文抱著沉甸甸的銀子,痛哭流涕。
從此,世上少了衛述文,鎮中多了一名帶著古怪麵具的商人衛文業。
南隳知楓回到鶤城後,不出三年,南隳帝忽然下令大肆召集鶤皇人,攻打沼海,翠竹海附近鶤皇人驚慌失措,但在三年前,南隳帝便已經暗中派人掌握了他們的動向。
三年後,物是人非。
伐奚與影欣兩族即便身處兩峰之間也不能幸免於難,男子手放在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女子低垂著頭,輕咬嘴唇,“能不能不去,阿殆”
男子沉默,搖了搖頭,“我會努力活著回來”
“答應我。”女子低聲道:“如果如果你我就算下到地府,也會把你找回來,我一定會你”
“我會活著,你等我回來。”男子肯定的點點頭。
那一役,綿延千裏,翠竹海附近一半的鶤皇人都不得不應招編入軍隊,伐奚、影欣、南隳、影謝、析裔五族之人最多,其餘小族占了很少一部分,宗族和分支,那些遠離家人的鶤皇人隻能看著自己的親人,老弱婦孺,翠竹海附近實力大減,眾鶤皇人又不得不搬遷到人多的鎮子附近,大大集中在了一起。
“老板,人已經帶來了。”小廝帶著一個道人進屋,如今已到深秋,天色陰沉,屋內黑漆漆的,鏡台前坐著一名身著寬大褐袍的人影,道人皺眉,褐袍聽到聲響轉身點燃了油燈,燭光搖曳,照亮褐袍下那張扭曲麵容,兩道長長的傷疤從額頭蔓延到唇角,看起來有些年頭,他咧嘴一笑,扯著臉上的疤痕更加猙獰恐怖,“好久不見,白閱道人。”
這名道人,正是三年前濯業和述文帶著羽淩聆拜訪的那個人,道人上下打量麵前之人容貌,想了好一會兒,問:“請問您是”
“想不起來也罷。”文業嘿嘿一笑,湊到道人麵前,道人向後一退,文業從袖子裏隨便摸出一個金元寶,拋給他,懶散坐定,“我知道您一直在研究鶤皇血與倒尖耳牙,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文業大大方方的承認,道人一驚,慌忙四顧,“您亂說什麼?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殺頭?哈哈”文業大笑,“真會死,三年前我早死了。”他說著隨手取出一串打磨精致的倒尖耳牙和兩瓶鶤皇血,扔給道人,“給你的東西,你想研究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提供材料,我隻要成果,發財的成果,最危險的事情我來做,你隻需要好好藏起來做你想做的事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