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柱傾斜崩塌,山崩地裂,飛煙千裏,妙溪遠遠看著登天柱下的人,仿佛看到了身形縹緲的謝良一笛。
冷冷雪山傲然聳立,雪地上開出一朵朵小小的花,此處常年隻有她與謝良一笛,她每天都把采來的花擺在登天柱下的雪墳上,很多都沒有名字,謝良一笛說下麵埋著他們的親人。
“謝良一笛,什麼是鶤皇人?”
“你就是啊!我也是。”謝良一笛笑了笑,他的身形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臉上永遠掛著那抹淺笑,琥珀色的眸子好像一朵隨時可能破碎的冰花。
“謝良一笛,為什麼隻有我們在這裏?我們的親人呢?”
“也在這裏。”謝良一笛指著登天柱下沒有名字的雪墳。
“他們為什麼死了?”
謝良一笛依舊在笑,笑的讓她不忍心再問下去。
“謝良一笛,既然大家都死了,為什麼我還活著?”
成年後的伐奚妙看著永遠不會變老,也隨時可能會消失的謝良一笛,終於問出了長久困於心頭的問題,“為什麼隻有我長著倒尖耳牙?為什麼所有人都死了?為什麼我不能離開這裏?為什麼——”
妙溪猛地回神,忍不住衝向登天柱。
“妙溪。”未序呼喊,妙溪甩開他的手,怒道:“如果不是你六百年前處處阻攔,我也不至於等這麼長時間。”
“至少讓我多看了你六百年。”未序緊緊抓著妙溪的手腕。
妙溪一怔,別過頭去,眼眶微紅,聲音依舊冷冽,“少自作多情。”
登天柱下,伐奚吾帝雙目赤紅,一股魔氣竄上半空,束縛著他的結界砰然瓦解,魔氣橫掃,妙溪與未序猝不及防。
伐奚吾帝目光移向遠處,化作一團魔氣倏然飛離。
“他走了?”若筱筱勉強擋住迎麵撲來的狂風,感覺到魔氣遠離不禁鬆了口氣,誰知身旁忌陽稟賦突然道:“不對,快跟上去。”
帛山。
滾滾魔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孤鴻吟和羽淩聆沒料到伐奚吾帝會這麼快追上他們,正欲脫身,麵前紅花怒放,魔氣繚繞,呼的朝兩人飛來,羽淩聆與孤鴻吟錯身避開,紅花妖豔,化作無數刀刃飛射兩人。
羽淩聆折羽化劍,劍光斜刺入紅花中,孤鴻吟手捏靈訣,劍影倏然劃破蒼穹,就在同時,一團魔氣貫空而下,衝天魔氣震蕩九霄,羽淩聆與孤鴻吟腦袋嗡的一聲,孤鴻吟脫口大喊:“羽淩聆,快逃!”
天雷滾滾一道紫色劃破蒼空,猛地朝伐奚吾帝劈下。
啪!
天空驟然一沉,巨大的壓力壓得兩人難以喘息,山崩地裂草木催折,羽淩聆眼前一花,就見一丈外的孤鴻吟勉強倚劍,背後突然出現一人。
“小心身後!”羽淩聆大喊。
豔薄姿一刀刺向孤鴻吟,與此同時,伐奚吾帝一掌打向羽淩聆,“輪回鏡!”
羽淩聆眼前一花,猛提渾身妖力,卻覺胸口一陣窒息,體內妖血翻騰,千鈞一發之際,她猛地擲出輪回鏡,腰身一擰,硬生生避開伐奚吾帝這一掌。
轟隆!
驚天魔氣震得羽淩聆耳朵嗡嗡作響,喉嚨一陣腥甜,她“哇”的吐了口血。
“輪回鏡!”孤鴻吟一劍橫掃,心急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