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休去休去,奴家畫眉刻骨描朱顏呀!”
前方一聲戲腔,圍觀眾人屏息凝神,就見看台上容貌絕豔的戲子忽然一個轉身,臉上的白骨麵具,生生嚇退了前方的圍觀者,片刻,一陣叫好。
“紅顏白骨?”腦中突然想到這四個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豔薄姿的影響,羽淩聆脫口說出,複而搖了搖頭,自語道:“他沒這麼無聊,誰的臉皮都要”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孤鴻吟忽然插嘴,“你的郡主府到了。”
“嗯?”羽淩聆回頭,麵前是座生意興隆的酒樓,小二忙的滿頭大汗,看到孤鴻吟在門口站了半天,連忙下來招呼道:“客官、客官裏麵請。”
小二熱情相迎,孤鴻吟卻冷著張臉,轉身離開。
“你變回金二公子。”羽淩聆突然賭氣,口氣冷硬。
“你又怎麼了?”孤鴻吟不解,“你的郡主府沒有了,與我何幹?我就算變回金千諾,也沒有人認識我,難道你想讓我去皇宮?”
“這是個好主意。”羽淩聆回道:“金千弦如今可是太子啊!我看他還挺顧念你們的兄弟之情,不過你若以孤鴻吟的身份嗯這又是個什麼關係?”
孤鴻吟皺眉,荷葉跟在他身後看起來也很害怕他,他歎了聲,“算了。”
得知孤鴻吟妥協,羽淩聆心底說不出暢快,真是一報還一報,孤鴻吟也有今天?
“休去、休去,奴家畫眉刻骨描朱顏呀!”台上戲子轉了一圈,瞬間卸去白骨麵具,又恢複美豔絕倫的容貌,長袖一甩,他半掩嬌容,戲腔幽怨綿長,微微沙啞,圍觀眾人又是一陣叫好。
“聽說這段時間沒人再看見那女鬼了。”有人小聲嘀咕。
羽淩聆在金二公子的袖子裏意外聽道,脫口喊道:“停一下停一下,什麼女鬼?”
想起她最初到嵐城時,就遇見七月命的事情,那時嵐城頻繁有人死亡,都被奪了陽息,想到此處,就聽又有聲音低低回道:“快別說了,想起我就渾身發冷。”
“你見過?”那人來了興致。
方才之人打了個哆嗦,“那夜我留守,唉算了算了,聽說見過女鬼的人不少,雖然沒害人性命,但是不好好待在閻羅殿,半夜三更爬出來嚇人”
“那、那真的和唱戲的一樣?”那人指著看台上的戲子。
戲子腰肢柔軟,長袖拋空,一雙略帶酸楚的眸子盈盈望向看台下的眾人,但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得出對方是名男子。
見過女鬼之人咋舌搖頭,道:“哪有這麼好看,整張臉就是個骨頭唉唉說這個做什麼?看戲看戲。”
他打了個哆嗦,強行跳過這個話題。
台上戲子風情萬種,聲音時而幽怨時而高亢,人群挨挨擠擠幾乎占了大半條街,就在此時,街道盡頭突然一陣躁動,前方小販紛紛收拾東西快速離開,戲台下的眾人也快速退到一旁,忽來一隊官兵,叫囂著將擁擠的眾人分開。
“讓開、讓開——”官兵推推搡搡,金二公子巧妙的躲在人群之後,羽淩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湊出頭看清楚,被金二公子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