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清脆甜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婉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腳下一滯。
褐色的瞳複雜洶湧滾過,她深吸幾口氣才逐漸平複下心情。
“後天飛往西西裏的航班給您訂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上去了。”
眼前十指相扣的兩隻手讓白婉雙目刺痛,即使過去了快要兩個月,再見時依然覺得胸口一痛。
當初墜崖以後肋骨抽離的痛感又傳入神經,她垂在一側的手隱忍地握緊,轉身就走。
“小婉。”
許晟彬側目叫她。
眼神示意傭人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薄唇掀動道,“這個送你,希望你回臥室以後能夠好好看一下。”
挺直的背脊一僵,白婉沒有回頭的冷笑一聲,“這樣有意思嗎?”
他們都分手了,難不成現在情敵攜手雙雙造訪是親自來給她送請柬的嗎?
她憑什麼聽他的話好好看一下?
憑什麼!
接過手提袋毫無留念地扔進一旁的紙簍,加快步子小跑上了樓。
深邃的目光一斂,合了下眼睛沒說話。
這樣的一幕插曲無疑讓白爸爸更加生氣了,他“啪”的一下用力將茶杯放下,抬起眼來冷光乍現。
“許總,我這一生寵女無度,剛剛一直看在你父親的麵子才沒有將你趕出去,可是你不但不識趣還繼續招惹我的女兒,我就是脾氣再好,氣量再大也沒法容你!”
揮了下手示意管家送客,元小希抿了下唇更加用力的握緊許晟彬的手。
她今天過來隻是有事相求,兩個人的姿態也已經放到最低。
那個時候因為被逼婚的事她迫不得已招惹到許晟彬,她的心裏從來都是歉疚的。
可是白婉撞她墜崖的事也確切屬實,如果是她無心築成的錯這樣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懲罰大概也能彌補了吧?
更何況,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因為利益而結合,難道作為彼此的父母就很開心嗎?
她後來有了解過白婉和許晟彬訂婚是在兩年前,兩年的時間彼此沒有培養出感情,往後的十年、二十年裏,恐怕也隻會越來越遠吧……
白爸爸不就是覺得現在這樣很諷刺嗎?在他們眼裏,白婉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隻是個不起眼的小醜鴨。
既然一定要這樣做的明顯,那她又為什麼還要去顧忌在意他們的感受?
她可以接受別人口中的譏諷和嘲弄,可是尊貴如許晟彬卻不能。
“白總,突然拜訪對您造成的困擾為此我感覺很抱歉,既然您不喜歡繞繞彎彎,那我們就直截了當,我要見這張照片裏的女人!”
將掃描照掏了出來,壓在茶幾上。
她沒有問什麼關係,也沒有用“麻煩”或者“拜托了”這樣的措辭。
白爸爸愣了一下,這才去開始打量元小希。
白白淨淨的五官,眉目纖長,蝴蝶翼一樣卷翹的睫毛蔭掩著一雙濕黑透亮的雙瞳,唇紅齒白,模樣倒是俊俏。
隻是……
沒禮貌!
這是白爸爸對元小希的第一印象。
他本就對她有意見,視而不見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容忍,這小姑娘不好好呆著當個透明人,主動撞槍口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