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神情配上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麼多完全適宜的詞彙，圖圖仿佛在一夕之間突然就長大了。
莫娜沉默著神色複雜的凝著原本開朗貪玩的兒子，她沒有好奇去問為什麼，而是深深的擁抱了一下圖圖，隨後在一旁的打印文件上落下了筆跡。
“好。”
她知道一定是那天兒子在走失後發生了什麼，可是他不想說，她作為母親並沒有理由去強迫。
隻要是他喜歡，隻要不涉及非法的事情她大概都會同意吧，這大概就是每一個母親所能做到的對孩子的無條件支持了。
也許他們不願意承認的是很多事情從顧珩見莫娜的那一天都在冥冥中發生了變化，這對母子仿佛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和圖爾克之間隱隱有了微妙的隔閡。
這份隔閡一直持續到後來，圖爾克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種下的因終究還是要他親自償還。
哪怕他自認為一切都天衣無縫，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該來的，終究還是逃不過。
無可避免。
……
“許大哥。”顧允瓷有氣無力地叫喚著，身邊的小女傭則像是害怕她跌倒一樣一直扶著顧允瓷。
許晟彬似是沒有料到會見到這個樣子的顧允瓷，冷聲開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允瓷心下一喜，許晟彬這是在關心她嗎？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多了，顧允瓷心裏這樣想著，遂把臉撇到一邊，目光卻是凝在了元小希身上，這模樣，就像是那種受了委屈，卻又獨自承受。
許晟彬將目光落在站在自己身邊的元小希身上，元小希覺得這沒什麼好避諱的，也就自己開口道，“我一不小心將她的裙角踩住了，然後她的裙子就掉了下來。”
元小希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了元靜雲的聲音，擲地有聲，“怎麼可能一不小心，你分明就是蓄意如此。”
顧允瓷則轉身，遞了個眼神給元靜雲，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靜雲，事情都發生了，現在再去追究誰對誰錯，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元靜雲臉上的表情，仿佛被踩裙子的不是顧允瓷而是她，滿臉義憤填膺，“小瓷，你就是因為太善良，所以才被欺負，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
元小希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演雙簧，隻覺得可笑虛偽。
“是嗎？”許晟彬隻是輕輕地反問了一句，深邃暗瞳卻是帶著寒意地望向元靜雲，很快，轉移到我見垂憐的顧允瓷身上，“讓顧小姐在許家出醜是我們的失誤怠慢，不知道如何才可以彌補你的委屈？”
“我……”顧允瓷張了張嘴，明麵上許晟彬是在詢問她的態度，實際上卻是替元小希扛下了這件事，內心裏隻覺得更加失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的自己，是不是隻會讓許晟彬討厭？
顧允瓷愣神的片刻，元靜雲隻恨她的優柔寡斷，這時候就退縮，隻會顯得自己更加底氣不足，遂替顧允瓷開口，“當然是始作俑者當著大家的麵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