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張嘴,就一口血水吐出來。
“記清楚了,少給老子耍花樣。”男人慢條斯理站起來,“三天內齊遠的錢籌不到,你就等著喂野狗去。”
冷卿歪著頭沒吭聲,一方麵是腦子裏嗡嗡作響,另一方麵是她在這個人身上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老三,今晚你留下盯好了。”男人走出房間時扔下一句話。
跟在他身後的寸頭男人點了點頭,隨手找了把椅子坐下。冷卿緊靠著冰涼的牆壁,隻覺得剛被打過的臉頰有如發酵中的麵團,又燙又在膨脹。
直到她的左眼完全被腫起來的臉頰擠壓到隻有一條線的視野。冷卿冷笑了兩聲,閉上眼開始思索對策。
她不能再拖了,這個男人發起瘋來恐怕真的要殺了她。外麵的幾個人開始打起牌來,啤酒瓶砸地的聲音不斷響起,偶爾伴隨著各種叫罵聲。
冷卿又迷迷糊糊睡過去兩三次,最後一次醒來時有一隻手在她腿上遊移。從小腿一路往上,仿佛條冰冷的蛇,讓冷卿有種惡心到想吐的感覺。
她費勁兒地睜開眼,月光很亮。她一眼就看出是白天被稱作老三的男人,冷卿連忙挪動著身子想要退。
“怕啊?”老三也清楚她醒了。
冷卿死死地瞪著他,發狠道:“你敢碰我試試看,我撞死在牆上,你覺得齊遠還會給你們錢嗎?”
“拿不到錢,你老大能放過你?”
老三手一頓,眼神驟然冰冷。盯著冷卿的目光,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眼鏡蛇。看的冷卿渾身發冷,無一處不覺得惡心。
冷卿心跳的飛快,兩人之間仿佛有一場博弈。
好在幾秒鍾後老三不滿地站起來,他冷哼一聲,“賤人!”
冷卿鬆了口氣,轉頭正要看向窗戶。老三忽然猛的一腳踹過來,冷卿隻覺得肩膀好像是斷了,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蜷縮成一團。
“裝啊,怎麼不裝了?”老三咬著煙居高臨下看她,“老子弄不死你。”
周圍的一切都遠去了,冷卿隻覺得自己耳朵仿佛失靈了。她所有的精神末梢都集中於肩膀,疼痛讓她不住發出嘶聲。
老三見她這副模樣,好似是失去了興趣。他冷哼一聲,慢慢地晃回角落一口啤酒一口煙。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卿才覺得痛意褪去了些,房間裏也徹底安靜了。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似沙灘上擱淺的魚,隨時都要死亡。
又過去了許久,房間裏響起男人震耳欲聾的鼾聲。冷卿咬咬牙,雙手用力想要掙開繩子。但是被老三踹過的肩膀應該是脫臼了,稍稍用力就疼得她齜牙咧嘴。
唯恐會吵醒男人,冷卿死死咬住牙。她重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眼睛猛然一閉,雙手同時用力。
繩子鬆了,但她也痛的差點叫出來。眼淚忍不住滾出來,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