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寒冷嗤一聲,薄唇滾動,“好事?”
以前他這副模樣一定會把路小優嚇得戰戰兢兢,但是此刻她卻不知為何冷靜的出奇。
路小優認真地點了點頭,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好似正在思考又像是在抗拒君夜寒的靠近,“君先生想來以後也要結婚,和前妻牽扯不清不是一件好事。”
“結婚?”君夜寒眯起長眸,神色中流露出幾分危險的味道。
現在急於劃清界限的人分明是路小優,以他結婚做借口難道是因為她要同誰結婚?
他們離婚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路小優這麼快就找到結婚對象了?
君夜寒神色越發冷下來,一時之間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吞吃入腹。
但他的憤怒落到路小優眼裏卻有些莫名其妙,她仔細揣度了一下自己說的話,自覺沒什麼錯處。君夜寒不過三十來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
以他的家室和能力,想要嫁進君家的女人必然不少。
又或者他會和白落惜在一起,總之他是會結婚的。
還是說君氏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君夜寒從高高在上王座跌落下來了,所以他會認為自己說的結婚是在嘲諷他。
仔細想了一會,路小優抿了抿唇繼續道:“國內的局勢我並不清楚,君氏現在的情形也一無所知。不過就算我知道,現如今的厲家也沒有能力幫助你。”
“你已經看見了,我父親死後厲家大亂。厲家人蠢蠢欲動,我們自保不暇。如果你這次過來是為了上次白落惜的請求,那我們做不到。”
白落惜的請求?
厲成衍眸光沉了沉,這個蠢女人難道以為自己是向厲氏求助來的嗎?
“小優……”
“君先生,我們現在隻是陌生人的關係,你叫我的名字就好。”路小優幹脆利落地打斷他的話,扶著會議桌慢慢起身道,“厲家需要處理的事還很多,我不送了。”
說罷她扶著桌子邊沿,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心裏麵的最後一點不舍終於被她斬斷。
剛到M國時,她憤怒卻也滿懷希望。希望君夜寒同她說一句,離婚隻是為了保護她,可是沒有。
慢慢的等待的心如同一壺燒開的水,從沸騰變得溫熱,再漸漸隻剩下丁點的溫度。
她變得不動聲色,將殘存的丁點希望埋葬起來。可白落惜卻毫不留情地將所有希望熄滅,讓她多日以來的期盼變成一場笑話。
但就算是這樣,路小優麵對君夜寒的時候依舊無法平靜。整整糾纏了幾年的感情,怎麼可能一下子消弭於無形。更可笑的是她依然會為君夜寒心動,依然無法拒絕他。
直到那棟別墅被她親口放棄的時候,她才將自己和過往一刀兩斷。
無論是多美好的事物,錯過了都隻能是遺憾。母親已經過世多年,她拚盡全力把別墅奪回來又有什麼用呢?
母親已經看不到了,她也不可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