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一眼這鬼叔,見他眉頭皺了一下。
那個蒙麵男人開車來到這裏後,就一個刹車漂移,將摩托車撇了過來。眾人嚇得都散開了,鬼叔也迅速鬆開柳東,往後閃開。
當此時,一隻手猛地拽起我,把我拉開。那是柳東的手,還好他速度快。
摩托車撞到花圃,轟的一聲響,爆開了。
蒙麵男人緩緩走了過來,邊走邊取出一個遙控器。他按了一下之後,隻見又有許多輛摩托車都從商場台階下開上來。
其中一輛經過他身邊後,就停下。另外有幾輛隔開了鬼叔那一幫人,而兩輛來到我們的身邊,上麵那兩個蒙麵分別對我和柳東說:
“上車。”
“東,上車。”
柳東衝我點點頭後,我們才紛紛上車。
我們這一行人離開後,就來到了郊外一座工廠。這工廠外麵的牆體斑駁陸離,看上去已經很破了。而我們就在這露天籃球場上。
“師傅。”柳東衝剛剛趕到的蒙麵男子叫道。
蒙麵男子抬望著籃球框,背對著我們,說道:“從你違背領袖意思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師傅。”
柳東激動道:“不是,那你又和兄弟拚死救我?”
一人就走過來,揭下蒙麵的布,道:“東子,英哥也很難做。事已至此,我們這班兄弟能為你做的,是幫你去馬路西亞。”
說罷,他就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張船票,遞給柳東。
柳東接過船票之後,憤然撕了,“我從小在這裏長大,養父養母和妹妹在這裏,國在這,家在這,師傅在這,兄弟也都在這。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裏。”
他師傅立即回過頭來,那雙眼睛裏,透出心疼與怒意。
交船票給他的那個男人低著頭,說:“東子,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柳東沉著了片刻後,道:“你說。”
“你比我早跟英哥,他把你當做弟弟、甚至是兒子。當年你選擇當警察他都支持你,可你,能不能為他想想?”
柳東沒有開口,我知道他在為難。
那個男人又說:“其實我也明白,一方麵是恩義,一方麵是正義,你沒得選擇。就像我們這裏每個兄弟,命運都沒得選。但是,你就順著英哥一次,又會怎樣呢?”
“就是非要我走嗎?”柳東垂著頭,落寞道。
他師傅忽然說:“你不用走,我們走。以後就算你死在老鬼他們手裏,我也不會有半分疼惜的。阿何,我們走。”
等他們開車離開後,柳東望著他們因遠去而滾起的塵沙,熱淚盈眶。
“六兒,別傷心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麼。
他拍拍我肩膀,道:“沒事。”
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隻聽他說:“你答應我這件事。”
我當即答應道:“好,你說吧,我答應你。”
想不到他說的竟然還是許婉兒那件事:“以後不要再跟她太接近。剛剛你差點就被她害死了,不是嗎?”
“那隻是一個巧合,那些人。”
“你敢肯定和她沒有關係嗎?也許是她故意引你過去的。”
驟然間,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