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平很淡,淡然到藍若依好像在說著今天的天氣不錯的樣子,可端木肆沒有由來地感覺到冬天提早到來。
那種冷,那種從靈魂深處,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寒,連他這個堂堂的男子都難以招架,藍若依,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沒有想太多,或許是不敢在繼續往下想,端木肆照顧著藍若依一步一步往上爬去。
這時候,他不由得為歐玄冽擔心,但願他能對秦筱安好一點,不為了藍若依的警告,而是對於秦筱安的心。
此刻連他一個外人都感到心疼,他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子能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些!
秦筱安的愛是激烈的,也是安靜的!
醫院中,經過數小時的搶救秦筱安終於被抬出手術室,即使沒有生命危險也依舊在昏迷著,她傷的比歐玄冽還要嚴重。
歐玄冽身上都是皮外傷,做好消炎和退燒工作,休息一天就可以下床,至於傷口沒多大危險。
但是秦筱安不同,一天一夜的饑餓擔心受怕,又是挨棍打又是摔山澗,又是風吹雨打又是中蛇毒,搶救足足數小時才脫離危險,差點沒死在手術台上,危險的情況可想而知。
這次的秦筱安,不死也脫層皮!
vip病房中,端木肆敲著二郎腿撐著下巴望著病床上沉睡的的歐玄冽,現在的他不是昏迷而是沉睡。
見歐玄冽眉頭輕皺,似乎有轉醒的跡象,端木肆也不著急,雙腿交換轉個姿勢繼續翹著腿,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撐著頭,端木肆挑挑眉頭,不斷打量著歐玄冽,說道英俊瀟灑俊美不凡,他哪一點比不上病床上這個半死不活的家夥。
論家中產業便及大江南北,人也溫柔得足以讓人沉溺在他營造的世界不可自拔,比起歐玄冽的冷酷無情他端木肆可以說世上最完美的情人。
換女人嘛,倒是和歐玄冽半斤八量,怎麼女人似乎更喜歡這個家夥?
端木肆左看右看都不覺得他哪裏比不上歐玄冽,無聊地踮著腳尖望著巨大的窗戶,想著藍若依的神情,看似是對秦筱安的心疼。
可其中又夾雜著不一樣的情緒,驚天動地的憤怒與悲傷!
對世界的悲傷?
是嗎?但願是他想錯了吧!那樣,太可怕了點!真的,可怕!
“你還沒有走啊?”歐玄冽睜開沉重的眼皮,伸手捏了捏太陽穴,剛剛醒來,他還搞不清他現在身在何處。
好一會才發現自己早就在醫院中了,是他要端木肆他們在他醒後給他一個答案的,是誰要他的命?
“想走啊,但暫時不想接手你的公司,隻好呆在這裏等你醒來了,怎麼?不歡迎我啊?那我走就是了。”口中說著要走,身子卻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繼續晃動著腳尖,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樣?”歐玄冽的手伸向旁邊的櫃子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這裏不是他的辦公室,也不是在家中。
艱難地撐著自己的身子在身後墊上兩個枕頭坐起來,撇了一眼端木肆高高翹起的腳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什麼都沒有說,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房中頓時安靜下來,誰都沒有說話,似是受不了安靜的氣氛,端木肆放下交疊的雙腿雙手掌握放在腹前鄭重地望著歐玄冽:“青峰幫,還有那些老頭。”
歐玄冽聽後心裏委實愣了一下,但是麵上依舊冷沉一片。
他知道青峰幫,是一直和裴煜作對的一個幫派,多年來他們總是打打鬧鬧相安無事,他知道青峰幫的一貫宗旨,如果沒有極大的恩怨,他們是不會和白道相結仇。
特別是像歐氏企業這種商業巨頭,惹惱了歐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逃過的,這次居然綁架他幾乎將他逼進死路?!
還有,端木肆雖然沒說,但他也知道那般老頭是誰,無非就是因為這次歐氏的季度計劃沒有交給他們所以他們懷恨在心。
但怎麼說他們也沒有必要殺了他!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青峰幫被煜一鍋揣了,青峰幫當家招供,那般老頭捏著青峰幫的死穴一手策劃的綁架,目的就是要你殘廢不能在領導歐氏,其他的一無所知。”
端木肆無比諷刺地撇撇嘴,真是不知死活,歐氏是那麼簡單的嗎?敢動歐氏,真是活膩了他們!
“冽,你打算怎麼辦?好歹那些老頭都是歐氏和端木家的世交,不好辦呐。”
端木肆摸著下巴敲著沙發,似乎在思考著怎麼處置那幫老頭,眯著眼睛一邊搖頭一邊歎息,好像很為難的樣子,畢竟他們都是他的長輩不是?
“哼!”歐玄冽冷哼一聲,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端木肆在為那幫老頭頭疼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隻要端木肆露出這樣為難的笑容就表明,某些人要倒黴了。
什麼長輩,在他眼中隻有敵人和自己人之分,再說,端木肆早就看那幫老頭不順眼了,巴不得抓著他們的小辮子好好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