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陌生男子眼睛一瞪,剛想反駁秦筱安的話,他不是受人指使的,但是看到旁邊的歐玄冽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趕緊應和秦筱安。
想在對於他開說報名要緊,秦筱安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知道秦筱安並非六年前那般懦弱,他才不會答應背後的人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簡直就是要命!
秦筱安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見男子直接趴在地上摔了了底朝天,臉上沒有一絲的同情,聲音冰冷無情,“滾,記住我的話,如果她死都要惹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我你”男子摔了一角,牙齒撞到堅硬的大理石上,頓時磕碎了兩顆牙齒,見到秦筱安願意放他走,連滾帶爬的說不清楚,跌跌蹌蹌地朝著大門口逃離。
秦筱安沒有再看那人一眼,眼角的餘光嫌棄地瞥了一眼歐玄冽,左手手指轉動著右手食指上的一枚紫色寶石戒指,抵在唇邊,“米維拉,事情怎麼樣?”
“報告秦總,雖然其中出現了意外,但是總的一切順利。”戒指中傳來低低的聲音,剛好夠秦筱安身後的歐玄冽聽到,歐玄冽的眼中閃過詫異,還有心疼與憐惜。
回想起剛才秦筱安的身手,動作沒有拖泥帶水,幹淨利落的好像常年生活在打鬥中,每一絲每一毫都把握的精準有利,知道怎麼樣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傷害,知道怎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讓對方沒有反手的餘地。
與六年前的秦筱安相比,現在的秦筱安,就像一個黑暗中的金錢豹,安靜,優雅,一旦觸及到她的利益,便激烈反擊,不死不休。
聽秦筱安和米維拉的意思,剛才如果他沒有出現,她的計劃會更加順利吧,雖然他不知道秦筱安有什麼計劃,必須要以身犯險。
這樣的秦筱安,這樣堅強的秦筱安,這樣強悍的不需要別人的保護的秦筱安,是最讓人心疼的秦筱安。
過去的六年,秦筱安生活的很艱難吧?即使有冷絕那個黑道上的赫赫有名的冷絕在她的身邊,她依舊生活地很艱難,而這些都是他一手照成的!
“很好,動手,今天晚上我不想再看到她!”秦筱安邪戾一笑,轉動紫色寶石,聲音戛然而止,抬腿就要朝著t台的方向走去。
歐玄冽快步上前兩步,拉住秦筱安的手臂,烏黑的眼眸定定地瞅著秦筱安,眼中的深邃幾乎要讓秦筱安沉溺進去,“筱安,你知道背後是誰搞的鬼?”
秦筱安撇了一眼手臂上的大掌,伸手冷冷地拂開,腳步後退兩步,“歐總,我知道不知道於你有關嗎?這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難道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嗎?秦筱安!”歐玄冽受傷地低吼,一步一步逼近秦筱安,眼睛盯著她的,不讓她有所閃躲,聲音忽然拔高了兩個層次,“告訴我,他是誰!”
秦筱安貝歐玄冽逼得不斷地向後退著,努力鎮定下來,睜大眼睛回瞪歐玄冽,“歐總,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心中早有懷疑的對象了,非要我說出來,這樣有意義嗎?你又是我的誰?你憑什麼逼我!站住,你不要在過來了!”
歐玄冽在秦筱安低吼的瞬間猛得抓住她的手腕,視線劃過她手指帶著的紫色寶石戒指最後落在她的臉上,“是,我是懷疑她,但是沒有證據,懷疑就不代表著事實,你以為我會任由你動手嗎?”
秦筱安眼中閃過受傷,昂天嘲諷一笑,“如果隻是她一個人,你會找不到證據嗎?她背後的勢力大到你無法想象!歐玄冽,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
秦筱安狠下心,甩手揮掉他的手掌,轉身向後走去,她不想再麵對歐玄冽,這個男人,他總是知道怎樣傷人。
“秦筱安!”歐玄冽上前一步怒吼,秦筱安猛得回頭,見歐玄冽上前就要抓住自己,腳步下意識地往左邊挪去。
但是她忘記了,她的左邊就是遊泳池,裏麵都是她最害怕,最恐懼的噩夢,驚慌地瞪大眼睛,甚至是忘記了反應,愣住地直接朝著遊泳池中倒去。
水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似乎看到了水中秦筱芯在恐懼地喊救命,她在喊:姐姐,救救我!她似乎看到了寶寶在水中無助地哭泣,他在控訴她:媽咪,寶寶好冷,好痛。
她看到了自己,她為了救妹妹想要放棄寶寶,可是最後,妹妹沒有救回來,連寶寶都失去了。
如果,如果當時,她沒有去河邊,如果當時,她可以再強一點點,他們就不會失去了,就不會失去了。
波光粼粼的水麵,各色的彩燈照耀著,明明那麼的耀眼奪目,卻那麼的黑暗恐怖。
“筱安,筱安你怎麼了?秦筱安,你醒醒,醒醒!”歐玄冽緊緊地抱著陷入魔障的秦筱安,手掌拍打著她的臉頰,可是,秦筱安隻是瞪著水麵,恐懼地瞪著水麵,眼中的淚怎麼也止不住,他很害怕,他不知道秦筱安到底怎麼了。
可是他明明記得六年前,她明明不怕水的,端木肆從藍若依的口中得知,她的水性比生活在海邊的藍若依還要厲害,為什麼現在她會這麼怕水?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歐玄冽緊張地看著嚇住的秦筱安,手中用力,將懷中的秦筱安橫抱在懷中,抬腿想要送秦筱安去醫院,但是腳步還未抬起,懷中的秦筱安似乎被嚇到似的,猛地從他的懷中跳了出來。
秦筱安害怕地抱住自己的身子,遠離遊泳池邊幾步,神色中頓時染上重重的傷和濃濃的狠,眼中冰冷一片。
歐玄冽上前一步,見秦筱安害怕地後退一步,腳步頓時停住,擔憂地看著她,“秦筱安,你剛才怎麼了?”
“無事,歐總,我可以走了嗎?”秦筱安拒絕將自己的傷痛在這個男人麵前表現出來,臉上重新掛上了職業性的微笑,這種微笑,比疏離冷漠的笑還要讓人難受。
歐玄冽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握緊,“秦筱安,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我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嗎?歐總!”最後兩個字,秦筱安咬地特別重,甚至帶上了令歐玄冽無力地距離。
“筱”
“冽,你怎麼在這裏?菱言似乎到處在找你,看樣子似乎挺著急的。”歐玄冽還想要說什麼,身後插一個聲音,聲音尖銳的讓秦筱安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有種想要捂住耳朵的感覺。
歐玄冽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靜靜地轉身看向身後換了一件禮服的俞貝兒,淺藍的禮服配上金絲秀,發型也改變了許多,原本固定在腦後的黑發此時放了下來,從中間成大波浪似的披下來,發絲上別著精致耀眼的鑽石裝飾,從她身上反射過來的光亮讓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雙唇拉成一條直線。
歐玄冽的目光很平靜,平靜的眼神讓俞貝兒背後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似乎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出赤果果的她,她心中所有的陰霾,她最害怕的就是歐玄冽這樣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的表情,那樣會讓她感覺,歐玄冽什麼都知道了,趕緊低頭泯了一下手中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