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琪兒的聲音!
歐玄冽的腳步猛地加快,朝著生源出飛奔而去,路過最後一件培養房的時候也沒有停止腳步,世界推開後門跑了出去,轉了一個彎就到了最後一件培養房的外麵,隻見安琪兒一臉痛苦的坐在地上,飛揚擔憂地頓在安琪兒的身邊。
“安琪兒,你還起得來嗎?”飛揚想要拉安琪兒的手讓她站起來,然而他因為身體病弱,一點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拉起比他的身量還要高的安琪兒的,隻能沮喪地拉著一張小臉安慰著坐在地上的安琪兒。
安琪兒一手撐在草地上,一手揉著屁屁,一張漂亮的小臉蛋皺地猶如包子一般,“好痛!飛揚,好痛哦!”
“誰叫你這麼調皮,竟敢爬窗!?”在培養裏麵,珂瑞手上拿著大大小小的儀器,見到安琪兒沒有什麼事情後,一顆懸在喉嚨口的心放了下來,虎著一張臉教訓道。
歐玄冽看了看珂瑞,大步走了上前,抱起欲哭無淚的安琪兒,“安琪兒沒事嗎?”
“歐叔叔,屁屁好疼!”安琪兒忽然懸空而氣,嚇得趕緊抱住了歐玄冽的脖子,撒嬌地將腦袋埋在歐玄冽的脖子上,眼淚說掉就掉,“都是科瑞叔叔,沒事將窗台建這麼高做什麼?還得安琪兒從上麵摔下來!”
“喲嗬,還怪起我來了?是我讓你爬窗的嗎?還慫恿飛揚和你一起爬?”珂瑞轉身,拿起一旁的口塞賽進床上的幾乎不成人形的女人的口中,然後才將手中的藥劑注射進她手臂上的靜脈中,“我沒揍你算我仁慈了!”
床上的女人驚恐地睜大眼睛,奈何口中被緊緊地塞著軟賽,根本就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想要掙紮,但是她的雙手雙腳死死束縛在床沿,就連腰身和脖子都沒有例外,想要掙紮,i登天還難。
手腕上,腳裸上都已經磨出深深的血痕,鮮血再次從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中汩汩流出,可是她沒有一點感覺,這一點點的痛都不及身上的痙攣,幾乎五髒六腑都在燃燒著,然後在冰凍著,最後似乎碎成一片片。
“我說過,我會讓傷害飛揚的人生不如死,活得比地獄還要悲慘萬分,你的痛苦,才剛剛開始!”珂瑞抽出針筒,隨意地扔在垃圾桶中,從身後拿出記錄本,認真地看著機器上的數據記錄著。
歐玄冽見安琪兒活力十足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有事,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放了下來,蹲下身與飛揚的視線平視,看著他眼中的帶著儒慕的光芒抿唇一笑,“飛揚,今天和爹地一起出去吃飯好不好?爹地約了你媽咪一起。”
“真的嗎?”飛揚驚喜地撲上前保住歐玄冽的脖子,細嫩的臉蛋磨蹭著他的,“我想要去,我好久沒有和爸比媽咪一起吃飯了!爸比沒有騙飛揚嗎?”
爸比?歐玄冽的眉頭挑了挑,顯然是很意外飛揚對自己的稱呼,隨即視線劃過背對著他們的珂瑞身上忽然想到了什麼,明白了飛揚的心思,對他來說,珂瑞這個爹地是誰都無法替代的,既然他是他的父親,飛揚又不能直接稱呼爹地,換個稱呼也是一樣的。
“爸比怎麼會騙你呢?我們一起去接你們媽咪下班好不好?”歐玄冽抱起飛揚,手牽著安琪兒的小手,輕柔地微笑著,連身上冰冷的氣息在此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歐玄冽哪裏還有商業上冰冷如惡魔的氣勢。
“好,我們一起去接媽咪!”飛揚開心地親了一口歐玄冽的臉頰大聲地叫道,眯起來眼睛的樣子像極了歐玄冽,雖然不複之前慘敗的臉色,此時依舊蒼白一片,卻絲毫沒有折損他的漂亮半分,讓人越發地心疼這個孩子。
“那我呢?我呢?”安琪兒有些羨慕地看著被抱在歐玄冽懷中的飛揚,以前飛揚隻有爹地,而她也隻有媽咪,她還沒有多想什麼,但是現在,飛揚不但有了兩個爹地,還分走了自己一半的媽咪,雖然她很喜歡飛揚啦,但是被搶走自己媽咪這件事情,她的心裏還是不舒服。
歐玄冽低下頭看著不高興的安琪兒一眼,瞬間明白了她心中的不高興,忽然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一勾,“如果你能叫我一聲爹地,那麼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女了,你和飛揚,沒有差別,我也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子而少疼你一分。”
對於安琪兒,他是打心裏喜歡的,雖然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卻是秦筱安的女兒,秦筱安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親生的,他都喜歡!
“真的嗎?”安琪兒的眼睛頓時晶亮晶亮,這樣的話,她是不是也有了爹地,看著歐玄冽鼓勵認真的眼神,沒有理由的,安琪兒相信了歐玄冽的話,立刻眼睛眯成一條縫,“爹地!爹地!”
叫著爹地的安琪兒完全將和她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冷絕叔叔給忘記了,對她來說,媽咪和誰在意,誰就是她的爹地,隻要媽咪開心,她都ok啦!
“乖!”歐玄冽緊了緊安琪兒的小手掌,朝著窗戶走了過去,珂瑞認真的記錄著數據,似乎對他們之間的互動沒有任何影響,但是歐玄冽知道,珂瑞的心中並不如表麵上看的那麼平靜,他此時心中也是波濤洶湧了吧,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珂瑞”
“嗯。”珂瑞記錄下最後一個數據合上記錄本讓開了身子,身後的女人頓時映入歐玄冽的眼簾。
歐玄冽抱著飛揚的手和牽著安琪兒的首驀然收緊,瞳孔微縮,這床上的這個幾乎不成人形的女子不是俞貝兒嗎?他還以為此時的俞貝兒還在牢中蹲著,沒想到珂瑞居然將這個女人換了出來做試驗?
在心中冷冷歎了一口氣,這就是報應,當初她傷害了秦筱安傷害了飛揚,現在躺在這裏應該算是給秦筱安和飛揚恕罪吧。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俞貝兒劇烈掙紮著自己的身子,以為作為培養皿的後遺症,此時的她幾乎散失了聽覺,但是她的視覺還是在的,看到窗口抱著飛揚的歐玄冽,猶如見到救星一般求救著,但是口中塞著軟賽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歐玄冽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俞貝兒,一點同情和歎息都沒有,麵色微笑,“珂瑞,我帶飛揚出去吃個晚飯,飛揚還需要檢查什麼嗎?或者要注意什麼?”
珂瑞拿著記錄本的手指緊了緊,然後鬆開,再緊了緊,最後隨手將記錄本放到一旁,轉身假裝處理著東西,“需要注意什麼筱安清楚,記得早點回家,飛揚受不得累。”
“爹地!”飛揚一手抱著歐玄冽的脖子一手想珂瑞伸了過去,口中糯糯地叫著珂瑞,珂瑞的身影僵了僵,回頭向飛揚微微勾起一絲微笑,“飛揚記得不要玩的太過火了,去吧,爹地還有實驗要做。”
隻要飛揚心裏還記得他這個父親,他就心滿意足了,隻要飛揚高興,他什麼都無所謂,真的。
況且,飛揚又是那麼的喜歡majesty,又是那麼的喜歡歐玄冽。
這就是血緣吧
“嗚嗚嗚嗚嗚嗚”實驗床上,俞貝兒使勁的掙紮著,拚命地想要叫出聲,想要因為歐玄冽的注意,但是歐玄冽的視線不是看相珂瑞,就是落在飛揚的身上,那種慈愛的,溫柔的眼神,是歐飛衡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
俞貝兒此時在心中恨著歐玄冽,很恨很恨,如果不是歐玄冽,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更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為什麼歐玄冽你不乖乖地跳進她設計的陷阱中?為什麼非要反抗,而且還成功了?
俞貝兒此時已經扭曲了世界上,可是她還保持著理智知道,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就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如果連歐玄冽都救不了她的話,她真的無路可走了!難道要這樣無止境地折磨下去嗎?
不!不要!她不要!
“嗚嗚嗚唔唔唔”
歐玄冽低下頭,額頭碰著飛揚的額頭,“我們和媽咪吃個晚飯,然後去你最喜歡的海洋世界,你不是最喜歡魚了嗎?”
“好!”飛揚深深望了一眼珂瑞鼓勵的眼睛,轉頭開心地咧開嘴笑了。
“珂瑞,我走了。”歐玄冽想珂瑞告辭離開。
珂瑞點點頭,看著歐玄冽抱著飛揚帶著安琪兒走出他的視線後才轉過身,冷冷地盯著實驗床上的俞貝兒,“你要再掙紮了,你知道我的手段,你以為我會讓你踏出這個培養房一步嗎?”
“唔唔唔唔唔唔”俞貝兒原本還在劇烈掙紮著,但是看到歐玄冽連同情的眼神都沒有施舍她一眼就離開,心中的希望漸漸地變成絕望,怒著眼瞪著床邊調整著點滴速度的珂瑞。
珂瑞似乎明白她想要說的話,讓點滴的速度保持在她容忍的範圍中後,雙手插在口袋中,嘴角的笑容冰冷而又嗜血,“俞貝兒,你讓我兒子受了六年的苦,還要讓他以後都不能想正常孩子一般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這些損失我會在你的身上一點一點地找回來!他受了多少苦,你就地受多少苦!或許在飛揚病好得哪天我一高興就放了你,或者,你直接死在這裏吧!”
珂瑞收斂了臉上的嗜笑,轉身退著推車走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對了,我知道你的膽子很小,你不會自殺的是不是?你沒有那個勇氣自殺,因為隻要你熬過了這段無止境的折磨,你就可以重生!就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你會等著重生的哪一天的是不是?”
珂瑞的話不斷地在俞貝兒腦海中回蕩著,似乎他的聲音能蠱惑人心,慢慢的,慢慢的,俞貝兒的眼睛開始打架,不知道是藥物的原因還是她的掙紮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緩緩地陷入和睡眠。
“真是便宜你了,要不是怕你再半路上就這樣死翹翹了,我才不會話費那個精力給你催眠,讓你睡地這麼好!”珂瑞撇了撇嘴,轉身推著推車走了出去。
歐玄冽帶著飛揚和安琪兒上了車,轎車在柏油路上穩穩地行駛著,安琪兒是個閑不住的主,驚喜地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一切,時不時誘惑飛揚也和她一起趴在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