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還好,天空雖然陰沉沉的,好在並沒有冷風,姬扶桑在斜陽居裏和往常一樣,倒是旁邊的姬青娐按耐不住自己的那顆跳脫的心。
“皇兄,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出去走走?”姬青娐眼神充滿了希冀的望著坐在梨花案前看書的姬扶桑。
然而姬扶桑並未理會她,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書上,仿佛在他眼中,這根本就不是一本書,而是自己相戀多年的情人一般。
姬青娐自然是恨的牙癢癢,她一把奪過姬扶桑手中的書,扔在梨花案上,“皇兄,一本破書有什麼好看的?”
姬扶桑倒也不生氣,他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大事上從不出錯,對於政治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就是性子活了些,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寵著。
“你想玩,何不自己去玩?”
“皇兄,這是莒國,人生地不熟的,我找誰去?”姬青娐委屈的道。
“昨日,你不是找了一個好酒友嗎?”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她就來氣,好不容易得來的‘理還亂’被她的好皇兄喝沒了。心情瞬間跌入穀底,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出去了。
姬青娐離開之後,姬扶桑也沒什麼看書的心情,他獨自一人行走在廣寒路上。心裏想著事情,自然也沒有注意迎麵而來的己水煙。而己水煙離開芙蓉殿之後,一路走走停停,欣賞著路上的一切能欣賞的風景。
“砰。”這位欣賞風景無比愜意的公主一頭撞進姬扶桑的懷中,恰巧姬扶桑的左腳踩在還未融化的冰麵上,隻聽見重物落地的。
己水煙睜著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般望著眼前的男子,如此熟悉的容顏,讓她眼前一陣恍惚。果然這不是夢,前幾日她還一直在想,那次在乾坤殿的相見不過是夢一場罷了。她以為今生再也無緣公子,如今人就在眼前,本該不相信宿命的她,第一次,她信了。
“公子。”她輕聲的呢喃著,仿佛怕驚擾如此真實的一幕,她心心念念的公子將又一次離她而去。
姬扶桑眉頭微皺,望著眼前這個趴在自己身上的紅衣女子,臉上泛著微紅,佯怒道“七公主,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
沉浸在自己感情世界的己水煙終於清醒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窘迫,臉頰掛上了一絲可疑的紅暈,站起身來,佯裝拍打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腳踝處的鈴鐺也叮叮當當的作響,為這寂靜的廣寒路曾添了一絲韻味。
姬扶桑站起身來,倒有些意外,第一次見她,是在乾坤殿內,她一襲紅衣,腳踏棋子而舞,仿佛她就是那九天之神,高貴,美麗。第二次見她,是在她的芙蓉殿,依舊是一襲紅衣,抱著酒壇,為自己妹妹設了一場鴻門宴,她聰明,灑脫。而這次,她就像一個鎖在閨房中的千金小姐,一副小女兒的嬌態。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此時己水煙已經收攏好自己的情緒,現在公子不認識她,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玉佩,“既然有心用它,莫要再失了才好。”
“多謝公主。”
“公主,眼看著天都黑了。”己水煙身後的侍衛焦急的說道。他們兩人本就奉水貴妃的命令,將己水煙帶入大牢裏,誰曉得眼前這為公主竟然不按常理行事,他們若是不按照這位公主的性子來,早不知被扣多少欺君的高帽子,他們隻是小小的侍衛,根本承受不住這欺君的大罪,也就這一路隻好由著這位公主的性子。
己水煙並沒有理會身後的兩個侍衛,她望著姬扶桑道“不知三皇子還記得那日帶走了我那壇‘理還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