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殷王府的馬車到了丞相府以後,隻見丞相府門外站了一群人在迎接。
染幕和冷蘇站在最前頭。
染歸塵下了馬車,丞相府眾人紛紛行禮。
染歸塵眼裏閃過一絲悲涼。
從前不得勢時,人人踩她,諷她。如今她得勢,對她的態度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免禮吧,不必多禮。”
染歸塵輕聲道。
冷蘇臉上掛著笑:
“殷王妃難得來一次,真是令丞相府蓬蓽生輝。”
染歸塵看了一眼冷蘇。
冷蘇這時候很平和,甚至說話時的語氣都可以說是溫柔的
曾經她聲嘶力竭的模樣好像根本就沒有過似的。
染歸塵同樣回以一個淡淡的笑。
“哪裏,丞相夫人莫要折煞本王妃,本王妃今日來丞相府,也不過是為了來看一看傾情罷了。”
冷蘇臉上掛著的笑容微微一僵。
“傾情在哪裏?帶我去看一看。”
染幕給冷蘇使了一個臉色,冷蘇趕忙把染歸塵帶到了染傾情的住處。
還沒走進屋子裏,光是在院子裏就能夠聽見孩童的哭喊聲。
可以說是哭的撕心裂肺。
染歸塵有些心疼的皺眉,然而想到身邊還有染幕和冷蘇跟著,自己的情緒不能顯露的太多,染歸塵又趕忙掩住了自己臉上的擔憂之色。
“丞相大人,令公子這病,老朽實在是看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時候,從屋子裏麵走出來了一個郎中打扮的人。
染歸塵頓時沉了臉。
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往屋子裏大步走去。
一進門,就被屋子裏的艾草氣味熏的咳嗽了兩聲。
再一看,這屋子裏麵的窗戶全部關的死緊,屋子裏的氣息憋的難受。
別說是一個孩子了,就是大人進去也受不了。
一個丫鬟正抱著染傾情輕聲哄著,染歸塵的聲音裏帶了怒火:
“這屋子裏麵連空氣都不流通,染傾情沒有被憋死就算不錯的了。”
說完,自己動手去把窗戶給打開了。
屋內濃重的艾草氣息也不再那麼濃重了。
染歸塵從那個丫鬟的手中把染傾情給奪了過來。
用一種冰冷中夾雜怒火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冷蘇和染幕: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傾情的?”
這孩子才回來幾天,就被照顧成了這幅模樣。
冷蘇辯解道:
“傾情頭幾天染了風寒,我怕他冷著,所以命人將窗戶都給關上。”
“我竟不知丞相夫人竟然比豬還要蠢,竟然不知道通風換氣,竟然還拿艾草在屋子裏熏。”
染歸塵嘲諷的看了一眼冷蘇,冷蘇心中一跳,頓時就沒有話可說了。
她原本想著好好待染傾情的,如果染幕把染傾情過繼給她,那麼他就是她的兒子,以後染幕去了,她可以依靠著染傾情。
然而,隻要她一靠近染傾情,染傾情就大哭不止,並且哭著喊著要姐姐。
她一聽染傾情竟然與染歸塵如此親厚,頓時氣的不行。
所以染傾情感染了風寒以後,下人來報,她也沒有去理會,任由丫鬟自己去處理。
可誰知這新來的丫鬟什麼都不懂,竟然把染傾情的一個風寒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傾情我會帶回去,就不勞煩丞相夫人來看管了。”
染歸塵抱著染傾情就要離開,可誰知冷蘇和染幕齊齊堵住了她的去路。
染幕皺著眉頭,有些不悅道:
“說到底,這是本官的兒子,你就這麼說抱走就抱走,可曾在意過本官的想法?”
染幕心中不高興,明明隻是叫染歸塵來替染傾情治治病,可染歸塵倒好,竟然現在要抱走他兒子。
染傾情好似成了她的兒子般。
冷蘇也幫襯著染幕說道:
“可不是嗎,這染傾情可是我們丞相府的血脈,是丞相府的公子,殷王妃怎能說抱走就抱走,再說了”
冷蘇的話說到這裏頓了一頓。
“而且再說了,殷王妃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你並不是我們家老爺的親生女兒,也就是說,殷王妃你根本就不算是傾情的姐姐,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格把我們丞相府的公子給抱走。”
冷蘇說的時候理直氣壯,好像確實就應該是這樣。
染歸塵輕蔑一笑:
“沒有資格?我沒有資格,那麼丞相大人為什麼巴巴的來找我,要我來為染傾情治病,我堂堂一個王妃,難道還能任由阿貓阿狗來叫我,我就跟它走了?既然我沒有資格,那麼我相信丞相大人你請我來便是把我當成郎中來給染傾情治病。”
染歸塵看了一眼染幕和冷蘇,緩緩開口:
“我的身份可不比一般的郎中,讓我來給你看病,而且是親自來你的府邸,那麼當然價格就要高一些。
本王妃在這兒怎麼說也呆了有半個時辰,少說你也得給本王妃五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