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賀景承不耐的打斷她。
他必須讓沈清依當眾說。
秦懷銘拍了拍沈清依的肩膀,說道,“有我呢,不用怕,我會給你做主的。”
這句話像是定海神針,沈清依的心定了,有秦懷銘在,賀景承敢怎麼樣她?
她揚起頭,望著賀景承,“是。”
賀景承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而過,不做分秒停留,“那好。”
賀景承將桌上文件袋打開,裏麵有一份通話記錄,是沈清依的,她給誰打過電話,什麼時候,每次通話多久,記錄的清清楚楚。
賀景承指著梁子薄的電話號碼問,“麻煩你告訴我,你給他打電話都幹了些什麼?”
沈清依的手指一點一點卷縮起來,但是表麵還算鎮定,畢竟不是什麼鐵證,“朋友之間聯係一下聊聊天不行嗎?”
秦懷銘則是皺著眉頭,原本就很深的褶子,更加的深了幾分。
當初他兒子出事,裏麵有梁老爺子的影子,隻是沒有證據。
沈清依怎麼會和梁子薄在一起,看著聯絡還挺頻繁的。
賀景承倒是也不急戳穿,他仰靠在沙發裏,摸了根煙叼在嘴裏,點著後,他用力的吸了一口,透過嫋嫋的白霧,看著沈清依。
認識的時間不短,賀景承發現,這個女人恐怕從來就沒用真麵目試過人。
他還偏偏和她糾纏了長達近四年的關係。
是他蠢,還是笨?
賀景承笑了,笑的諷刺,諷刺他自己。
忽然賀景承彎下身子,雙手隨意的搭在腿上,盯著她,“沈清依你告訴我,通話幾秒鍾,幾分鍾,你們能聊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眾所周知,既然是聊天不可能隻說幾秒鍾,或者兩分鍾。
因為通話記錄上,最長的一次通話也隻有兩分多鍾,這份通話記錄不像是聊天記錄,更像是某種聯絡。
賀老爺子看著通話記錄上的時間,眼神眯了眯,有兩次是梁子薄出現在別墅的時間吻合。
第一次,是他去別墅看念恩,那天大概是上午十點鍾,而沈清依的通話記錄上,九點多就有和梁子薄通話的記錄,第二次去別墅,也就是賀景承回來的那天,也是早上,他們出發去別墅的時候,她和梁子薄也通過電話,通話的時間隻有幾秒。
像是在提醒,或者通知。
是巧合?
賀老爺子多看了一眼沈清依,那一眼意味深長。
麵對所有的目光,沈清依慌了心神,慌亂的解釋道,“沒話說當然就聊的少了……”
她拉住秦懷銘的衣袖,“爺爺,我不計較了,我不想像是被審犯人一樣的審我。”
秦懷銘望進沈清依慌亂不知所措的眼底,心中大概明白了。
她,太讓他失望了。
秦懷銘的手掌緊緊的扣著輪椅扶手的頂端,鄭重有聲,因為年紀的關係少了些氣勢,多了些滄桑,“受了委屈怎麼能就這麼認了?不像我秦家的孩子。”
沈清依一愣,這句不像我沈家的孩子,讓她徹底亂了陣腳。
她撲到秦懷銘的懷裏,“爺爺,我隻是害怕……”
秦懷銘推她起來,“怕什麼?不是有我給你做主呢嗎?何況一份通話記錄也不能說明什麼。”
“小姐,您還是坐下吧。”秦懷銘身後的副官將沈清依拉起來。
沈清依低著頭,心裏亂的很,不由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看樣子裏麵還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