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線連連將這秦姑娘扶了起來。她說:“姑娘不用擔心,你跟皇上的關係這般熟絡,要是去請皇上幫忙,他一定會願意的。”
結果,卻看見秦卿卿麵露難色:“怕是不大好吧。我跟皇上,他不合適。”
安紅線先是一愣,然後腦筋轉了個彎兒,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怕是這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方才,秦姑娘說了,先太子在徹查這件事情的時候,發現都是牽涉到了點宮闈鬥爭,情況錯綜複雜地很。顧承軒是誰,現在是渣皇,以前是皇子。
會不會
安紅線不大敢想了。就覺得很可怕。
她說:“秦姑娘為何會找到我,我跟皇上,是結發夫妻。此事聽聞是跟前朝後宮有點關聯的,也許會牽扯到當年還是皇子的皇上也說不定,你覺得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而不是回頭去告訴皇上嗎。”
秦卿卿盯了安紅線一眼,這麼一盯,讓她有點害怕。安紅線就覺得,自己的身後豎起了幾根汗毛一般,隻這麼一眼,就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結果秦卿卿拂麵笑了:“娘娘這是說得哪裏話。陳年舊事了,也就民女想要弄個透徹而已,別人早就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雖然先太子這件事情,查得也不算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跟現在的皇上,是沒有半點兒關係的。”
既然跟顧承軒沒有關係,那為什麼不去找顧承軒呢安紅線在心裏邊這麼想,難道是覺得還不方便麻煩他不成。
要知道渣皇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損人利己的事情了,憑他的脾氣秉性,怕是隨便查出點小事,揪到誰的一點尾巴,要是那人跟他不合,分分鍾就可以給恁死。
況且說起來,在渣皇這麼一個疑心病特別重的人眼裏,又有哪個人,是真正跟他合的。
但是安紅線並沒有跟秦卿卿袒露心中的想法,這秦姑娘,簡直就是,太迷了。
憑她現在的了解,怕是跟渣皇也是一路貨色的人物,話,隻能聽一半,隻能信一半。實話,她也隻能對秦姑娘講一半。
於是安紅線表麵還是笑著,她說:“秦姑娘呀,你覺得,本宮憑什麼會幫你呢。”
“娘娘,咱們來賭一把吧,就賭你的後位。”秦卿卿突然露出了挺詭媚的笑容。
安紅線:她的臉,刷得一下子就白了。在道行高深的秦姑娘麵前,顯然還是有點兒掛不住。
“我不在乎的。”她心想。
她其實很想將這五個字脫口而出。她也確實,不在乎。可是,話說回來,就算不在乎又如何,既然已經上去了,那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可以下來,脫善不了其身了。
“娘娘,民女知道幾乎關於皇上的所有的事情。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秦卿卿說。她的神情還是那麼淡定,但安紅線分明聽出了一點挑釁。
我跟顧承軒都認識這麼多年,成婚都快八年了,對於他,倒還真的是,一無所知談不上,但也滿是迷霧。這秦姑娘安紅線的心裏邊升起了一絲蒼涼。但現在也不是讓她沉浸在蒼涼裏的時候。
講重點啊,快講重點!她心裏麵就隻反複環繞著這句話。而這秦姑娘,還是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她看到秦卿卿這幅樣兒,都有點急了。
終於,秦卿卿一字一頓:“皇後娘娘,你必須要跟民女合作。想也得想,不想,還是得想,別無選擇。”明明是有點威脅的語氣,但是從她嘴裏出來,卻還是氣若如蘭。
“感覺娘娘也是個挺聰明的人,不然也肯定走不到這一步上。到時候,可不是功虧一簣這麼簡單的了,娘娘可否知道,你身上,肩負著多少條人命嗎。”秦卿卿還是笑著。
安紅線倒是發抖了,她試圖逃避著秦卿卿滿是“笑意”的目光,可是感覺這眼神無孔不入,從竹屋的四麵八方射了過來。
又是一番交涉。安紅線才算明白了,不光是她被顧承軒利用,顧承軒拿她坑慘了大哥;後來淩玉也就連太皇太後的死,跟她都是脫不了幹係的;還有薑姝;還有李珩現狀的尷尬。
大哥為了救她,中了渣皇的局;淩玉心如死灰,前往西涼;
太皇太後聽聞淩玉遠嫁聯姻,病入膏肓,當時顧承軒自然找到了醫術了得的秦姑娘,太皇太後跟昏迷的安紅線一樣,都需要那味叫作芝火蛙的藥,淩玉的聯姻換來了芝火蛙,太皇太後留給了安紅線。紅線是醒了,姑奶奶卻就這麼歸了天去了。
薑姝的死不用多說了,因為一念之差掐了昏迷的安紅線,被渣皇看了個正著,打入暴室後,又在前幾日自盡了。
而李珩李珩才叫慘個一比,護送淩玉前往西涼,在即將抵程的路上,淩玉塞給他一封信,讓他帶給渣皇,信上麵就六個字,“再也不見了罷”。耿直男孩李珩什麼都沒有看,回去直接就給渣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