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
門,開了。
安紅線突然出來了,站到了外麵,一臉懵圈似地看著顧承軒和秦卿卿。她,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她倚在門框旁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倆。
安紅線一句話都沒有說,眉宇間也平淡地不得了。
然而,實際上,她卻什麼都聽見了。
六年,六年什麼“花見憐”?這又是個什麼東西。難道,顧承軒對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嗎。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她總感覺,是不是有什麼驚天的大的秘密。
但是表麵上,她還是那樣地波瀾不驚。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安紅線便打了個哈欠,好像傻也沒聽見,啥也不知道。
她說:“什麼妖風兒,把您老給吹來了,吹到現在,還不走呢?”說著,她就很嫌棄地看了顧承軒一眼。
秦卿卿“咳咳”了兩聲,很識趣地就走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接下來會做出點什麼。
指不定,打上一架?
秦卿卿總感覺,顧承軒憋了這麼久了,也許這番會終於憋不住了,然後一股腦兒都告訴安紅線。
如果換做是她,她就肯定會把什麼都說了,且不論憋著有多難受,光談別的,就剩下六年的時間,還作什麼?
生機不是沒有,但是著實是太渺茫了,把希望寄托在哪些身上,還不如好好把握好現在,好好珍惜這六年,好好對待她
可是。
顧承軒真的算是隱忍極了。他心裏麵憋著巨大的痛苦,藏著許多的秘密,和很多的話,然而此刻,到了可以把情感抒發的這一刻,依舊是默聲無言,什麼都沒有說。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安紅線。
她的五官,平淡無奇。算是好看,但是眉眼,一直都是素淨到了看不大清,如若是生人,仿佛看見她,過眼就能忘記的那種。
不妖不嬈,看著倒是很舒服。
而安紅線的目光,與顧承軒對視,彼此,相顧是無言。
“紅線”他,頓了頓。停了一下,卻始終還是沒有開口。然後驀然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還把方才安紅線潑他一身水的那個盆子,往旁邊挪了一挪。接著,他便帶上了門,轉頭離開。
可是,剛剛沒走兩步,顧承軒卻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無奈地歎一口氣,她,不會懂。
還好,看她那樣子,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隻不過,他,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而安紅線,看著甘泉宮的大門被他給帶上,她滿是狐疑,真不知道,他這番又是想幹什麼。
最後,經過一番思考,安紅線還是找來了敏蘭。問了敏蘭一大堆有的沒的,敏蘭也弄不清楚,皇上到底是為什麼。
敏蘭說:“紅線呐,雖然對於皇上,我也不大了解他,但是,我感覺,他的心裏麵是有你的,真的是有你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沒有解開來?我感覺,他有苦衷。”
苦衷?
安紅線苦笑了下。在她的眼裏,上窮碧落下黃泉,不管怎麼樣,如果兩個人,真的是彼此喜歡,或者說,一方真的對另外一方有感情,都是不能夠傷害的。
會不會,是很狗血的,以愛為名的傷害?
安紅線的腦海裏麵已經浮想聯翩了。
她仿佛都看到了顧承軒哭哭滴滴,難過地不得了,紅線呐,朕是愛你的,朕也沒有辦法啊,你家那個樣子,你哥哥不懂事,朕也隻能哎,不能怪朕!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麵一萬個“嗬嗬嗬”。
以愛為名的傷害,就是傷害。
渣了就是渣了,錯了就是錯了,哪裏需要理由?
有時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虐戀這種東西,不過都是兩個人作出來的罷了。
想著,她就使勁地擺著頭。管他呢。反正她安紅線,就這麼幾個原則,第一,不原諒;第二,不生氣;第三,不在乎
不在乎!
可是,她還是對敏蘭說:“敏蘭,能不能幫我找找安若姑姑,我,我想見見她”
敏蘭麵露一點點難意:“紅線,這可能不是太好辦吧。”
“哎呀,悄悄的。悄悄的。沒有人會知道的。要是有人問起來,大不了就跟別人說,皇後娘娘她快要病死了,想把親友都見一遍。”安紅線說。
敏蘭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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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央宮內。
顧承軒撕了一張又一張的紙頁。
在一旁研磨的秦卿卿,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皇上,您還沒有寫嗎?”
“哎!”顧承軒又將一張紙給揉成了一團,丟到了一旁。
“依我看呐,皇上,做不到的事情,你還是別逼自己了。”秦卿卿說。
顧承軒,是想寫詔書,下令把安紅線給廢了的。他想,這樣子,她怎麼著,都會恨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