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安紅線望著他的背影,看著顧承軒就這麼邁開了兩條長腿,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就跟上去了。
可是沒有走兩步,就發現有什麼東西沒有拿。於是,她那雙剛剛邁出去的腿,又邁回來了。匕首沒提。
咳咳,拿那麼多血換來的怪家夥,可不能落下。
那天之後,安紅線又回過一趟“事發之地”,那把匕首果然還丟在地上,可是匕首的鞘卻並沒有看見。她就把光溜溜的匕首給帶回去了,現在這麼一看,沒有鞘,還真的有點危險的,很容易就傷人的節奏。
顧承軒走得很快,這下子她一來一回,他的背影都快看不見了。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幹脆跑了起來。
可是顧承軒,可能是聽見她跑起來的聲音了,他走得更快了。怎麼都追不到的樣子。
“哼!”安紅線氣得直跺腳。
死傲嬌。嗬嗬。
她的心裏麵又拿各種亂七八糟的詞吐槽了一萬遍。
然後,驀地感覺到了額頭上像是有幾滴冰涼。
嘀嗒,嘀嗒。
天,像是下雨了。現在還是星星點點的幾滴。
安紅線伸出手,就觸摸到了指尖的冰涼。
天,還真的是說變就變的呐。就跟渣皇的臉一樣。她滿臉不高興,滿臉嫌棄地想。
然而——
沒過多久,本來還是星星點點的小雨,很快就有大起來的趨勢。越來越大了。
不一會兒,就大得像是沒有傘的話,就要擋不住了。
安紅線趕緊跑了起來。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其實下雨天,要是跑起來的話,會淋到地很多。
本來,她剛跑的時候,已經是看不見顧承軒的人影了。
還沒有出竹林呢,她就感覺到特別累,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到底是年紀大了,又長久缺乏運動。
正想著以後要不要多鍛煉鍛煉呢,然後腦門就像是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一樣,疼,特別疼。
“哎呦!”她叫了起來,下意識地捂住了額頭,她感覺這麼猛地一撞,一定起了一個包兒,還是很大的那一類的青腫。
貌似是個**的東西。
然後,睜開眼睛,抬起頭一看,卻看見了
顧承軒?
顧承軒捂著胸口,也像是被她撞疼了一樣,滿臉嫌棄地看著她。雨,現在下得挺大了,他的頭發都濕掉了,衣服也像是濕了。
“安紅線,你腦門怎麼硬的,心髒都差點沒給你撞出來。”他挺不開心地樣子,拿一種,有點關愛腦子有異常的那種眼神,看著她。
“我額頭硬,你額頭是軟的呀?還說呢,看看我腦門上起的包。”安紅線揉著自己的額頭,真的腫起來了。
她滿心都是在想,我怎麼這麼可憐呐絲毫沒有注意到顧承軒的反應。
顧承軒伸出了一隻手,“揉”上了她的額頭,對著她那個青腫的包。
然後就聽得安紅線一聲“驚天地,泣鬼神”一樣的哀嚎,簡直就要震懾竹林,響遍山野。
她的額頭,受到了顧承軒的“照顧”,他那魔爪,使勁一蹂躪,她就覺得那疼痛簡直就生孩子都不帶那麼疼的。雖然,她也並沒有生過吧。
“你謀殺親妻啊,我又沒有不讓你娶小。”安紅線瞟了他一眼,眼淚都差點就流出來了,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顧承軒好像還是很喜歡做啊。
他不開心,別人也別想開心,他痛苦,別人也別想快活。
安紅線看到他那受傷的、綁了結結實實一圈的手腕,就明白了。她不知道現在自己額頭上的包成啥樣子,雖然不至於那麼嚴重,但就是疼得厲害。
“謀殺?要真想殺你,有刀不用非要用手?不過你倒是提醒了,這地方,挺荒蕪,也沒個人來,勸你別惹我了啊,不然真把你剁了,沒人知道的。”顧承軒半開玩笑半認真。
然後安紅線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她顫抖著的時候,他把她手裏的匕首一把奪過去了。
然後她就抖得更加地厲害了。
正擔心他會不會真的“圖謀不軌”的時候呢,就聽得“轟隆隆”一聲。然後剛才還是有點兒悶著的雨,突然像是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然後大雨,瓢潑而至。
兩個人,稍微對著雷聲發愣了一下,還沒等回過神來,就給淋成了落湯雞。
“快跑啊,還愣著幹什麼!”安紅線一把拽住了顧承軒的胳膊。
可是剛剛拽過,就發現了,她拉的是,他方才劃了很大一道口子的那一隻。然後就看見顧承軒好像滿臉痛苦的樣子。
“完了!”安紅線心想。接著驀地就放開了他。
接著,就看見顧承軒放慢了腳步。
本以為他會不會說她又在作死,或者甚至找個借口把他給滅了,就在她坎坷不安的時候,他卻突然說:“你跑那麼快幹嘛,你不知道,在雨中奔跑,淋得會更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