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防不勝防,能躲過的隻有她的長槍,卻未曾想到手中的槍竟被她挑到數仗之外,槍落地,發束鬆散。他第一次在人前如此狼狽!
傾國夫人穩穩當當的站在他麵前,像霸氣的女王,以高傲冷豔之姿對著劉裕。她此翻當著文武百官狠狠的羞辱了他,挑走了他的槍,還把他的頭發削落了幾根,扣在頭頂的發冠也落在地上滾了兩下。
“你輸了!”傾國夫人笑著說。
她以最蕭灑的動作收起長槍,立在校場上是那麼別有風味,那麼別具一格。
“臣輸了,臣不明白,夫人究竟是什麼人?”
“劉顏。”
“不可能,阿顏已經死了!”劉裕才不會相信劉顏還活著。
事發那日,他就站城樓下,親眼目睹劉顏跳下城樓的瞬間,一身的血,一地的血。
“信不信在你,但阿顏要你知道,江山是陛下的,是司馬氏的,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動什麼歪腦筋。如果你一定要試一試,我會把你的部下全數殺掉!”傾國夫人陰冷的笑著,說完,她揚揚長袖,以優雅的步子邁上皇棚,端坐在鳳椅上。
台下大臣交頭接耳,開始議論:“大將軍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可如何是好?”
“本來還打算讓大將軍除掉妖妃,想不到......唉.......”
一聲接一聲的唉歎,我和師父算是看明白了,這傾國夫人是故意殺雞儆猴,拿劉裕來開刀,真是妙到極點,現在看誰還敢拿君王不當君王?拿大將軍不當大將軍?
傾國夫人所做的這一切,司馬德宗都能深刻的感受到,她為他樹立了威儀,隻是難為她一個小女子要承受這妖妃的罵名。
司馬德宗的內心非常高興,但又不敢表露出來,隻有等到了晚上在傾國夫人的宮裏設宴。我和師父走在回去的路上,做宮女的命真苦,主子吃好的,奴才隻有看著。我和師父餓的兩眼發昏,他也顧不得那麼多,隨手從胸口掏出饅頭就狠咬。
我吞了吞口水,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糕點,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到了夜裏,傾國夫的殿內果然設了酒宴。皇上要來,每個宮女都很忙。我和師父有的是銀子,萬事都用銀子買,上個茅房都花些銀子讓人陪著去。是不是覺得我們很任性,沒錯,我們就是這樣的任性。
傾國夫人的殿內放了三十顆夜明珠,知道三十顆夜明珠是什麼概念嗎?就像你的別墅裏裝了三十個的月亮一樣,通亮通亮的。
不知道是哪個冒失的人,居然在殿內放了一個暖爐。
傾國夫人除了不喜歡太監,她還不喜歡有火的東西,這也正是她宮中夜裏不許點燈的原因,司馬德宗愛她,為她在各國收集了三十顆夜明珠,為此,還賣掉了一座城池。果然是昏君當中的昏君,情種當中的情種。
“是誰把暖爐放在那兒的?”她冷冷的聲音在我們忙碌中傳開。
所有宮女抬起頭,規矩的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每個宮女手上都拿著東西,好像都很忙的樣子,除了我和師父幹巴巴的立在那裏。
“你們去把它扔掉。”傾國夫人居然一眼就選中了我和師父。
我和師父隻好埋著頭,動作麻利的將暖爐抬出去。
走進來的時候,師父不小心把我蹭倒,結果我就像爬行動一樣在地上擺了個姿勢。擺姿勢也就罷了,問題是我兩隻衣袖裏拋出的糕點太美了,美的讓人想哭。
其中一塊糕點滾到了傾國夫人的腳下,宮女們的視線一直跟著那塊糕點停在了傾國夫人裙下。我怔怔的望著,師父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演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