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返回地麵後,韓克白率先離開了。沒有人挽留,也沒有人阻攔。前者是出於本能的對異族的排斥,後者則是出於對敵我實力的客觀評估。
唯一內心有所糾結的還是許浩然。他對韓克白的感情經曆了大起大落,已經完全接受了韓叔的新身份。但到了重逢後再度別離的時刻,他的心裏還是戀戀不舍。他禮節性地跟他熟悉又陌生的韓叔擁抱了一下,算是告個別。
在兩人擁抱的時候,韓克白在許浩然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浩然,好好保重自己。你是人類的未來。”說罷,韓克白頭也不回地開上那輛路虎,消失在了北印度的薄暮中。
許浩然愣愣地望著路虎消失的方向,回味著那句話。那句話聽上去是那麼地耳熟,隻是許浩然實在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裏聽到過了。
“這個仿生人實在太嚇人了,要不是他自己暴露,我們完全無從分辨。”馬特鬆了一大口氣,開口評論道。
“恐怕會是我們未來的勁敵。”伯爵簡短地說。
“為什麼一定會是敵人呢?它必定要反人類?”田中反問。
“一定會。就算不是它,也會是別的。”伯爵斬釘截鐵地說。
“要是能把它招攬到我們隊伍裏來就好了,我們太需要這樣的夥伴了!”田中歎息了一聲,“對了,發明它的那個天才科學家叫什麼名字?”
“是個中國人,好像叫楊麗華來著。”情報官阿米爾一邊劃著他的平板電腦,一邊說道。
楊麗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許浩然吃驚地瞪大眼睛回望過去。緊接著,他又發了瘋似的衝向阿米爾,一手抓起這個忍者大師的衣領,大聲質問:“你剛剛說叫什麼名字?”
阿米爾不耐煩地打開了許浩然的手,一臉漠然地重複道:“楊麗華啊!”
許浩然懵了,他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是了,他想起來了,韓克白分手時說的那句話,就是這個名叫楊麗華的女人曾經對他說過的。
楊麗華,正是他過世已久的母親。
淚水不爭氣地從許浩然的眼眶中再度迸落。
這下反而輪到阿米爾露出訝異的表情了。他又回到他手裏的平板電腦上,不過,當他看到楊麗華生前的照片時,他立刻明白了。照片中的楊麗華和眼前這個20歲上下的小夥子長得竟是如此相像。
“原來他們是母子啊……”阿米爾喃喃道。
“你這個情報官不合格啊。”伯爵走到阿米爾身邊,幽幽地說,“你去安排一下,把圖安的屍體收斂一下,找個地方好好安葬。”
“嚇?!為什麼是我?”
桑吉有鬼。
這是伯爵在地下的時候就想到的。這個地方那麼隱秘,又有那麼多恐怖的生物守護,能在這種情況下突破防衛的,恐怕普天之下隻有桑吉有這個實力了。還有那個鳥語者,很有可能就是桑吉預先安插在米塔爾這裏的臥底。
於是,在返回地麵稍事休整後,特工隊伍再度出發,重新殺回瓦拉納西,但最終卻撲了個空。那些擁有強大實力的隱修者變異人們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瓦拉納西消失了。同樣不見了蹤影的還有金達萊。這些人可能在劫持了米塔爾實驗室獲得的最新成果後去一個新的地方潛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