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秋看著眼前的邵柏宇,感覺恍如隔世,那夜自己說過的話回蕩在耳邊,心隱隱作痛起來。看著沉默又不知道的兩人,林玫自覺地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你們先聊,有事叫我。”話落,人已經轉身進了房間,將這一方空間留給了他們。詩秋這才回過神來。
說了句,“快請坐吧!”
邵柏宇坐在詩秋對麵,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你要喝什麼?茶,白開水還是咖啡?”
“都可以。”他回了一句,詩秋哦了聲,起身往廚房替她到了杯白開水。
“你還有傷,不宜喝茶,也不宜喝咖啡。”她將白開水放到他麵前,輕聲說道。
邵柏宇看著她臉色泛著蒼白,心裏一疼,一臉歉意道:“詩秋,對不起。”
“柏宇,千萬別這樣說,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認識了我,你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邵柏宇的遭遇,詩秋就一陣難受。
“不,詩秋,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能將你保護好,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邵柏宇一臉的痛苦之色。
“都過去了,柏宇,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我們都不要放在心上。”詩秋道,邵柏宇低下頭,嗯了聲。半晌,才又抬頭說:“詩秋,我要向你道歉,真誠的,為了帖子的事。”
帖子?詩秋一愣,一臉疑惑地看著邵柏宇,片刻之後便釋然,笑道:“其實這件事情我已經沒有放在心上了,真的,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清者自清。你也不用為了帖子的事情和我道歉,說起來,你媽她也是受害人。”
“不不不,這件事情其實是我媽做的,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詩秋誤會了,邵柏宇連忙辯解道。詩秋一愣,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
“什麼?是阿姨做的?”耳邊響起李素芳那歇斯底裏的叫喊聲:“林詩秋,我不會放過你的。”詩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到真沒想到李素芳竟然這樣做。
“對不起,詩秋,我不知道我媽會那樣做,害得你被人肉,被輿論唾罵。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詩秋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無法想象得到一個女人的記恨心到底有多重。之前還單純的以為是哪個無心網友拍下照片,故意博人眼球的,沒想到居然是邵柏宇的母親。
邵柏宇走的時候,詩秋一言不發。他就站在門外看著門口的詩秋,眼神裏多了一絲痛楚。良久,詩秋抬眼看著他,道:“柏宇,不用內疚,我不怪她。”
“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他給出承諾,消失在她的視線中。詩秋渾身無力,坐到沙發椅子裏,覺得人生真的太容易給自己開玩笑了,而老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出道難題。
跨過去了,那是升華,跨不過去,就成了心病,更甚至於會毀掉一個人對生活的信心。林玫開了房間出來,看著她瑟縮著身子,輕聲問了一句:“怎麼?受打擊了?”
她沒作聲,眼神一片呆滯。林玫歎氣,坐到她身邊。摸著她的頭輕聲道:“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容易,上帝在開啟一扇門的同時,必定會關上一扇門。我們能做的就是坦然麵對一切的不如意,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敵人隻有你自己。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輕易的打敗你。”
“玫姐,可是我還是好難過,真的。”詩秋漆黑的雙眼泛著淚花,心像是被人狠狠紮上一針似的,疼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詩秋,你要知道,能活著就是幸運的。有興趣聽聽我的事嗎?”
“嗯,玫姐,你說,我聽。”她點頭,擦幹眼淚,看著這個精明又幹練且美麗的女人,在詩秋眼裏,林玫是一個自律又將自己生活經營得頭頭是道的女人,幹練,強悍中又不失精明與溫柔。
“我今年26歲,有個穩定的工作,可觀的工資,在豐城這樣的城市來說,足夠我過上優渥的生活。可我並不快樂。我每天都接觸各種心理問題的病人,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各種各樣使人不快樂患上嚴重心理病的病人。但是,我用自己所學到的專業知識將他們一個個從病態中拉回健康中來,這讓我有成就感。”
“所以,你沒有不快樂,也沒有煩惱,對嗎?”聽著她的話,詩秋羨慕地問道。
“不,我也有不快樂,隻不過,我擅於調節自己的心態。不讓負麵情緒左右我。”她淺笑繼續說道:“我記得以前有和你說過,我有短暫性的失憶經曆,對於那段失憶的日子裏經曆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遺忘過什麼重要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遺忘過什麼重要的人。但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盡管我有種直覺,總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缺失了某些重要的東西,為這個,我曾經也一度煩惱過,想要弄清楚,弄明白,我去看了很多次醫生。醫生告訴我,這種間接性的失憶,時間難以確定,因人而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