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林小姐,我有必要欺騙你嗎?如果不是真的,為什麼阿擎的電話在我手裏,為什麼他不親自接你電話?我的兒子心善良,不忍心傷害你,便由我這個做媽的出麵說了。再說,林小姐,這個男人嘛!總有喜新厭舊的本性。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男人吃著同一樣菜,總會膩,而且,林小姐你認為你有什麼可以幫助得到我兒子的?好的家世嗎?好的手藝嗎?”杜玉冷笑一聲,字字珠璣,每一句話都像把刀子似的插在詩秋的心尖上。
她痛到不能呼吸,臉色慘白。不可否認,杜玉說中了一切,她現在是什麼都沒有。沒有好的家世,也沒有好的手藝,更不能在事業上幫助得到他。而且自己還有一個弟弟要養。
“林小姐,你是聰明人,阿擎喜歡你也是一時的。現在他看清了形式。當然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不不不,我不相信,我要他親口告訴我。”詩秋捏著電話的手指關節泛著白色,臉色慘白,嘴唇也在發抖。她搖著頭,否認道。就像是海上漂浮著的孤舟一樣,遇到了狂風暴雨,想要努力的維持著內心的平衡,可發現太難。
“林小姐何必要自取其辱?他不接你的電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而且這麼多天,他為什麼不主動聯係你?林小姐好好想想吧!”杜玉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詩秋握著電話整個人都僵直了,她怎麼也無法相信曾經那個對他說過不離不棄的男人,轉眼間就攬住了別的女人,而卻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他說,請相信我,有生之年,一定護你周全。
電話那頭的杜玉見她沒作聲,便又說道:“林小姐,之前我對你說過,看看阿擎她是選擇你還是選擇我,現在這樣的結局,證明阿擎他選擇了我這個做母親的。畢竟,女朋友可以換,而媽卻換不了。”
“所以呢?江太太,你贏了,是來向我示威的嗎?”詩秋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
“我隻是來告訴你事實真相,也是不想你被蒙在鼓裏。”
“那麼謝謝江太太的好意,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的兒子了。”
“那就好,希望林小姐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杜玉輕笑一聲,掛斷了電話。詩秋武裝好的情緒在下一刻全數崩塌。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連手機滑落在地上也不知。她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眼神空洞無神。為什麼要欺騙她?為什麼?
那些美好的過往原來隻不過是江二爺的一句戲言,都怪她太過單純的太相信他了。才會在他轉身不再愛她時而傷心難過。
淚毫無征兆地滑出眼眶,詩秋無聲地痛哭起來,整個人都顫抖著如同篩糠。
整整一個晚上,詩秋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淚濕了衣襟。可她卻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
京都,江家老宅。
第五天,禁閉室的門被打開了,家裏傭人給江二爺送來了飯菜。守門的小何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江擎,小聲地喊了一句:“二少爺,吃飯了。”
床上的人沒有動,臉色泛著一絲潮紅。小何瞧著,心裏頭升起一股子不安,便又小聲叫了一句:“二少爺,你睡著了嗎?二少爺,吃飯了。”
“二少爺?二少爺”小何瞧著床上的人有些不對勁,隻見江擎麵色潮紅,嘴唇發白,整個人像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一連叫了好幾聲,也不見床上的人的回應。小何著急了,連忙奔出門外。這時,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眼睛中閃過一抹冷冽。
直到門外再次轉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擎才又閉上眼睛。杜玉瞧著床上躺著的兒子不動了,心下一陣焦急,連忙說道:“快,快打開門。”
“是,太太。”小何連忙將禁閉室的門打開,杜玉急忙奔了進去,瞧著兒子沒動靜,焦急喊道:“阿擎,阿擎,你醒醒。”
回答她的是兒子攤軟的身體,杜玉將手伸到江擎額頭上一探,下一秒燙得縮回了手,叫道:“哎呀!怎麼這麼燙?”
“小何,快,去叫阿忠叔來。”
“是,太太。”小何回了一句,轉身跑出了門外,杜玉瞧著兒子昏迷著,心裏頭焦急萬分。
“哎,這是怎麼搞的嘛!平時不是壯得像頭牛一樣,怎麼好好的關了幾天說病就病了。”她隻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兒子妥協,並沒有想要傷害兒子的意思。
可眼下,這生病了,關禁閉的事兒也隻能等以後再說了。阿忠和小何跑了進來。杜玉連忙吩咐道:“快,將少爺扶出去,現在送他去醫院。”
“是,太太。”阿忠應著聲,和小何兩人合力將江擎一米八五的個子扶著出了禁閉室。
醫院裏,杜玉看著醫生替江擎查看。把脈,聽診。回頭對著杜玉說:“江太太怎麼現在才將人送來?高燒導致肺炎。”
“啊!那那”杜玉聽了醫生的話,嚇得臉色發白,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了。
“江太太不用太擔心,好在他的身體壯實。我替他開藥,打一針,然後住兩天院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