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時分,南宮瑾言便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裳,她沒有專門的夜行衣,隻是記得夜塵說過,晚上穿上黑色的衣服,一般很難被人發現。
出得宅子,南宮瑾言就緊貼著街邊走。南桉京城這幾年平安無事,但也有一些巡邏的兵士巡夜。南宮瑾言自然不能讓他們發現。
南宮瑾言七年之中也隨夜塵練了輕功,就算是無時不要注意周圍的動靜,她還是走得飛快。
沒有多久,南宮瑾言便到得皇宮。她選了一個較為偏的位置,飛身躍上牆頭。黑暗之中,她注意傾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才跳下牆頭。
皇城之中,巡視的禁衛多了起來、勤了起來,可也難不住南宮瑾言。她或是溜著牆根,或是飛躍上屋簷,快速地往宮城腹地靠近。
用了半個時辰,南宮瑾言來到了那天司空陌漓與自己見麵的書房,她想,這時刻如果司空陌漓還沒睡,應該是在書房批閱奏章。
果然,司空陌漓在書房。書房那兒還亮著燈,而且書房前麵還站著一個暈暈欲睡的太監。顯然,這是深夜服侍皇帝的。
南宮瑾言沒有驚動太監,而是輕輕來到窗子旁邊,輕輕用手刺了個小洞,眼睛湊近洞口。
待看清裏麵情形,南宮瑾言一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睜眼細看,還是那樣,揉揉眼睛,再湊近,仍然是那樣……自己沒看錯。
書房裏竟然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也不是司空陌漓燈下勤奮批閱奏章的身影,而是他與一個女子唧唧我我的的剪影。
從窗口小洞裏看過去,南宮瑾言清楚地看到一個女子坐在司空陌漓的身邊,兩人的臉湊到一處,那哪是在批閱奏章,分明是在良霄苦短。
還說什麼此生唯有她南宮瑾言能做他的皇後,現在卻是在與別的女子黑夜宣淫。
南宮瑾言氣惱地離開窗子,閃身飛走。沒用多久,南宮瑾言就出得宮來,氣鼓鼓地慢慢走著,不時踢著街邊的樹幹,嘴裏小聲罵著:“臭司空陌漓、死司空陌漓……”
忽然,街角走來一群兵士,聽到這邊有動靜,高呼:“什麼人?”
南宮瑾言閉嘴禁聲,身子一躍,上了街邊屋頂,伏在屋背上,大氣也不敢出。她可不想讓這些巡夜的兵士發現並抓住。
巡夜的兵士走過來,仔細察看了一下,疑惑道:“沒有見人啊?”
“剛才聽錯了吧?”
遲疑了一會,巡夜的兵士才走。
南宮瑾言回到自己的宅子,衣也不脫,就躺下。想著剛才的情景,她眼內冒火,好久,才睡下。
第二天早晨,南宮瑾言清晨就醒了,在房中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她不想讓宅子中的人知道自己會功夫,沒在院中活動。
昨晚已去探聽了司空陌漓的消息,既然他已經有了陪他的人,自己也就不必去橫插一腳。她準備今日回到府中去,畢竟自己是他們的女兒,七年沒一點消息,也不知道他們有多麼的擔心。
用過早餐,南宮瑾言出得門去,來到大街上,招手租了一輛車子,回到府中。
府中的看門人也是不敢相認,南宮瑾言可不管他,竟直闖進府中,走到自己的住處。
此時,大小姐回府的消息已風傳全府,楚嫣然與明雨琴、秀思荷、若素等人更是衝到了南宮瑾言的身邊。
幾人都有些不相信地盯著南宮瑾言。
楚嫣然試探著問:“你真是瑾言?”
“是啊,我不是南宮瑾言,我到這兒來幹嘛。若素,你也不認識我啦,我還為你賺了好幾十萬銀子呢!”南宮瑾言笑道。
若素首先撲過來,抱著了南宮瑾言:“你是小姐,是小姐!”
楚嫣然也撲了過來:“瑾言,你總算回家了。思荷,快派人去叫老爺回家,就說瑾言回家了。”
秀思荷忙安排人去叫南宮夜。
楚嫣然抱著南宮瑾言高興得落了好一陣子淚,後麵才擦了眼淚,拉著南宮瑾言進了她的房,問:“瑾言,這七年來你去哪兒,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們還以為你……”
若素也埋怨道:“小姐,你至少也得捎個信兒回家,免得我們大家都擔心你。”
七年來,若素也長成一個大姑娘,隻比南宮瑾言矮了一點點。
南宮瑾言不好意思笑笑,她是不想讓司空陌漓找到自己,若是捎信回家,司空陌漓肯定會按圖索驥找到自己的。
南宮瑾言相信司空陌漓的能量,不管是在北冥還是在西決,應該沒有他找不到的地方。而沒有什麼線索,瞎找之時,他當然就找不到了。
沒多久,南宮夜便回到府中,也見了南宮瑾言,本想上前抱她一下,記著那次大病後南宮瑾方不讓自己抱,也就罷了,但是欣喜若狂地宣布,今晚府中大擺宴席,慶賀南宮瑾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