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坐在冷灼對麵,冷灼蹙著眉頭,眼中的為難她都看進了心裏,腦海中回蕩著冷毅教給她的話:保護我哥哥,別讓他再次受到許老頭的侮辱。
冷毅當時跟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他是什麼表情,他的語氣也是可有可無的漫不經心。
但是蘇蕊就是把這句話記在心裏了。
看到冷灼俊美的臉變得有些蒼白,握杯子的手也緊了一分,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很緊張,顯然是不想把自己的傷痕暴露在外人麵前,讓自己原本就沒有複原的心再一次受侮辱。
“哎呀,是不是不方便啊?許伯伯來幫你脫衣服吧。”許老頭站起來走向對麵,竟然真的伸手給冷灼脫西服。
冷灼眉頭一擰,拳頭收緊,渾身的肌肉都繃緊,所有的憤怒和恥辱在他的心頭爆發,但是他就是忍了,額角青筋暴起他都沒有出手一拳砸在許老頭身上。
白色外套被褪去,許老頭竟然開始將冷灼的黑色襯衣往上推。
“住手!”
許老頭馬上就要看到冷灼腰間那被炸爛的疤痕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卻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響起,而且他給冷灼撩衣服的手被一隻軟綿綿的手掌給握住,製止了他所有的動作。
許老被蘇蕊握得心頭一麻,渾濁的眼激動朝蘇蕊看去,“怎麼了?想我這樣對你嗎?”比起脫冷灼的衣服,他更願意親手將蘇蕊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下來。
他做夢都在想。
蘇蕊被他的話說得臉蒼白了一瞬,隨後掩去眼底的惡心,唇瓣牽出柔軟的笑容,“哥哥畢竟是總裁,許伯伯在他的辦公室脫他的衣服不合適吧,隔壁還有秘書在呢,要是這事傳出去,外人還以為許伯伯取向出了什麼問題。”
“取向有問題,怎麼可能!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我隻不過關心關心我的侄子罷了,誰敢說什麼!”許老對蘇蕊的話不屑一顧,今天他勢必要看清楚冷灼到底廢了沒有,拿開蘇蕊的手將冷灼的衣服往上推。
但是,他的力道用到一半,手臂就再也動不了了,驚愕抬頭,在冷灼臉上看見了不屬於他的冰霜。
冷灼遒勁的大手捏著許老頭的手,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推開。
“你……”許老頭以為他要反抗,眼中透著不可思議。
冷灼卻悠然的站了起來,將旁邊傻站著的蘇蕊一拉,拉到他懷裏,麵對許老依舊是溫潤無爭的表情,“許伯伯關心我的腰,我自然是感激的,但是蘇小姐說得也不無道理,萬一被別人誤認為許伯伯喜歡男人,以此擋了許伯伯今後的桃花,我豈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冷灼的話還是客客氣氣的,但是聲音之中明顯多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