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雅收拾著東西,她要走,離開這個地方,這一刻她的痛觸及靈魂,整個人喘不上氣,不停的抽泣著。
三年了!
三年的時間,從最開始的不願意接受,慢慢的走進幸福,可是還沒來得及品嚐這一切,卻發現早已不屬於自己。
陸遊坐在門口不停的解釋著,但是裏麵的人根本不給他回應,房門忽然打開,露出一條縫隙,陸遊擋在了門口。門推不開。
\"你讓開!\"
\"你要幹什麼啊?\"陸遊探進腦袋,看到她手裏提著行李箱,急忙道:\"我都說了,是一個領導的女兒,跟家人吵架,住在這一段時間,我在樓下住著啊。\"
\"編!繼續編!\"
\"我沒編,你總得聽我說吧,我對天發誓。\"
\"不用,不稀罕!\"蔣思雅推著門道:\"你讓開!\"
\"我不讓,我不要你走。\"陸遊看著她,眼眶開始發酸,沒出息的哭了起來,哽咽道:\"我對天發誓好不好?我可以把她叫來。\"
\"叫來幹什麼?羞辱我嘛?\"
\"沒有!\"
\"你給我讓開!\"
\"我不讓。你有本事,就從窗戶出去!\"
\"你以為我不敢跳下去嘛?\"蔣思雅氣呼呼的掉過頭去窗戶,結果發現窗戶有護欄,下不去,掉過頭看到門已經被陸遊關上了。
她抬腳踹了一腳門,喝道:\"你放我出去!\"
\"我不放,你是我的全部。是一切,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釋。\"陸遊坐在門口,背靠著門,整個人呢喃著。
從趕來深圳說起,這大半年是多麼不容易,企業發展需要的東西太多,商業競爭,關係打壓,錢財網絡,一步步,每一步走不好都是深淵。
已經是深夜了,一扇門,兩個人,背靠著背,他在不停的訴說,而她,隻是聽著,一字一句,都像是從心底裏掏出來的一樣。
陸遊講完了,煙已經抽了兩包,喉嚨發幹,聽著門後的聲音,開口道:\"你睡著了嘛?\"
\"沒有!\"蔣思雅的眼睛已經哭腫,她看著自己的行李箱,質問道;\"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我隻是個普通人而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你不是,你那麼美!\"
\"那是你覺得,你身邊那麼多女人,陸遊,成熟一點可以嘛。\"蔣思雅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好久,開口道:\"愛情也得講究門當戶對,人終究是要麵對現實,這不是偶像劇,我也不是灰姑娘。我就是個普通人,不適應那些高檔酒會,人際交往,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是我的問題。\"
\"我都解釋了,都說了。\"陸遊掉過頭看著門道:\"還要我怎麼樣?哪有什麼錯與對,隻是個誤會而已,愛情哪裏沒有爭吵,隻是別這樣。\"
蔣思雅低著頭,咬著嘴唇,她不想破壞這些美好,可能是因為這一切都太美好,稍微出現一絲的瑕疵,都讓她覺得無法忍受。
\"我可以把孟絲絲叫過來,讓她把東西拿走,人家是領導的女兒,看得上我這個有倆臭錢的人嘛?\"
\"不用了,免得尷尬,我被人笑話,他們不都說我妻管嚴嘛,早點休息吧,累了。\"蔣思雅的聲音有著一絲妥協,努力的想把心中的那一絲不快壓下去。
\"你別走,我想進去睡覺。\"
\"今晚就算了吧,你去樓下睡吧。\"
\"你當我是傻子嘛,我要是醒來,發現你已經走了,我去哪兒找你,去你家嘛?我怕被你爸媽打死我。\"
\"嗬,你還知道我受委屈啊?\"蔣思雅第一次笑了出來,雖然是譏諷。
\"我知道錯了。\"
\"你哪兒錯了?\"蔣思雅聲音中帶著幾分尖銳。
陸遊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雖然知道這是一場無法有答案的文字遊戲,可依然開口道:\"我全身都是錯,以後我身邊有個母蚊子。我都打電話告訴你。\"
\"喲嗬,你這是笑話我善妒?\"
\"沒有啊,我真錯了!\"
\"錯哪兒了?\"
\"我不該讓孟絲絲來這,應該把她丟在大街上。\"
\"你這是認錯嘛,人家一小姑娘丟在大街上,你做的出來?我果然看錯你了,你個人麵獸心的禽獸。\"
\"好好好,我禽獸,有句話,不是叫美女與禽獸嘛,你快開門。\"
\"我在床上躺著呢,你堵在門口,還要我開門?\"
陸遊麵色一喜,站起身打開門,看到她躺在床上,滿臉堆笑的跑了進去。
\"滾出去,不想看你,快滾蛋,去樓下睡!\"蔣思雅白了他一眼。
\"我是來跟你認錯的!\"陸遊笑嘻嘻的爬上了床。
\"滾蛋,認錯就站在床邊,你爬上來幹什麼?\"
\"我的認錯方式跟別人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