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輕蔑的眼神看了張老板一眼說:“我們老板看得上你這小酒店是瞧得上你,我們老板要幹的事情,這普安市裏還沒人能攔得住,既然這圍牆要拆是我們老板的意思就必定會被拆掉。”
周武站在一邊插嘴說:“小夥子,你張口閉口你們老板,你們老板到底是誰呀?為什麼要你平白無故的在別人家酒店牆上寫字呢?”
年輕人斜眼看了一下周武,瞧著像是領導幹部的模樣說話倒也沒敢過份放肆,隻是說:
“這酒店的地段已經被我們老板看中了,過兩天這裏要開始動工,經過改造後,這裏將會成為一個更加高檔的五星級大酒店,我不過是按照老板的要求,把哪裏需要拆除的地方標示出來,方便過兩天工人施工,至於其他的情況你們別問我。”
張老板聽了這話,兩眼瞧著周武,那眼神裏的意思周武明白,張老板這是在反問自己呢?你周書記不是剛剛才說過,這酒店的地段並沒有被重新規劃嗎?怎麼現在已經有人過來要拆除動工建設新酒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自己一手開起來的酒店,說被人占就被人搶占了?
周武上前一步對年輕人說:“小夥子,我不管你們老板是誰?這是人家張老板的酒店,你在人家的酒店圍牆上寫字就是不對,趕緊向張老板道歉,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叫派出所的人來。”
“小小派出所來人又能怎麼樣?你當我沒見過世麵呢?這字既然寫上去,是不可能再擦掉了,誰要是敢擦掉,那就是跟我們老板作對。” 年輕人不屑一顧。
年輕人不管不顧的揚長而去,倒是讓周武一時因為有些摸不清這狂妄家夥的底氣。
晚飯後,周武正準備休息,張老板的電話又來了,說是來了一批人,在酒店的大廳裏丈量尺寸,那意思好像要扒掉自己的房子似的,張老板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於是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對方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當著警察的麵打了個電話後,警察竟然又走了。
張老板帶著哭腔說:“周書記,你也知道,這酒店是我們一家人活命的本錢,要是把酒店給扒了,我以後可就沒活路了,您是父母官,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周武見事情有些蹊蹺,立即打了個電話問公安局長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公安不依法保護化工園區老百姓的財產安全?
公安局長大吐苦水說:“周書記,我們不是不想保護,是人家靠山太硬,我們沒膽跟人家硬碰啊。”
周武問:“對方到底什麼底細?”
局長回答說:“到底什麼底細不清楚,不過,我們的警察去處理問題的時候,市公安局的趙局長親自打電話交代說,不準得罪對方,還隱晦的意思說,對方省裏有後台,誰要是得罪了後果自負。”
周武聽了此話,心裏明白了幾分,張老板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周武知道現在自己是競爭常委的關鍵時候,於是他就采取了委婉的方式,讓張老板堅決不讓步看情形再說。
陳大龍聽了周武的一番話後,才明白這裏麵竟然已經發生了諸多的插曲,他心裏也有些氣憤。
這個餘丹丹做事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始自己動作起來,從法律上來說,隻要張老板沒同意簽署轉讓酒店的協議之前,酒店的歸屬權就還是人家張老板的,她憑什麼派人在人家的酒店裏胡亂折騰?
陳大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在說給周武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民不與官鬥,胳膊總歸繞不過大腿,你回去以後跟張老板好好說說吧,這件事恐怕沒有回旋的餘地。”
周武也歎了一口氣說:“你剛才跟我提及這件事,既然是劉國安的主意,恐怕張老板這次的委屈肯定是大了去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才好呢?稍候我就讓區人大的牛主任和你聯係,一起處理此事情吧。”
陳大龍聽周武話裏的意思儼然是已經決定妥協,心裏極其不舒坦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件事一邊是沒有任何勢力背景靠山的酒店小老板,一邊卻是財大氣粗靠山硬的餘丹丹,要周武路見不平一聲吼為了幫酒店張老板得罪權貴似乎的確勉為其難。
那麼自己呢?自己又該怎麼做?難道真要幫著心狠手辣的餘丹丹為虎作倀仗勢欺人?
秋雨梧桐葉落,一清早秋雨綿綿滋潤著大地,千萬條銀絲蕩漾在半空中,盡管是個陰雨天,陳大龍今兒特意提前幾分鍾趕到辦公室,昨天在市裏忙了一天回來有些晚了,劉紅昨天下午打電話要向自己彙報工作不得不推遲到今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