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收了別人東西回來跟我通個氣。”蔣曲瑞對老婆抱怨說。
“怎麼?我收人家什麼東西還得經過你同意?”老婆衝他不屑白了一眼,把他當成透明一眼自顧欣賞新買的衣服,懶得多看男人一眼。
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蔣曲瑞卻不得不多想幾分,“趙飛燕為什麼突然在老婆身上花重金巴結討好呢?難道是聽說了區紀委有人正調查鴻運公司的賬目?”
“有可能”蔣曲瑞在心裏點點頭又想,“根據紀委最近調查鴻運公司,已經發現一些問題,其中有些問題還是在前任紀委書記程浩文的手裏已經調查屬實的,在這種情況下,趙飛燕對自己的老婆示好目的是不言自明。”
蔣曲瑞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要說被舉報的官員也不少,趙飛燕的情況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隻要自己這裏頂住了,把涉及她的舉報信息都給壓下來,趙飛燕的危險就算是解除了,從這個角度來說,趙飛燕花幾萬塊買一個平安倒也是相當劃算的。”
瞧著蔣曲瑞一副呆呆楞神的表情,老婆孫紅紅伸出一個手掌在他的眼前晃悠了幾下說:
“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見了這些值錢的東西就有些傻了吧?”
蔣曲瑞把老婆的手推開說:“你當我沒見過世麵嗎?你們女人就看得見眼前這點東西,幾件衣服首飾就把你給收買了,你知道人家送你禮物的深層意思嗎?以後再有此類事情你該早些告訴我,讓我處理問題的時候,也有個分寸。”
蔣曲瑞的老婆見蔣曲瑞稍稍擺點臉色立馬生氣咆哮起來:
“你瞧你那點出息,這一點小事就讓你犯愁了?你說你當官是為了什麼,升官發財!升官不就是為了發財嗎?現在有人送咱們東西,你應該高興才對,幹嘛板著一張臉?
你看看人家那些幹部家屬,哪個老婆不是穿名牌,開好車,個個出門都是趾高氣揚的,看上去多風光!可你老婆呢?就今年開始,才有機會穿戴這些值錢的東西,這說明咱們家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遇上這樣一個老婆,什麼樣的幹部也得栽,出問題是早晚的事。
蔣曲瑞畢竟是紀委的幹部,他提醒老婆說:“也不能一下子收人家好處太多了,目標太大容易出事的。你看現在很多幹部就是不注意影響出事的。”
老婆伸手擰了一下蔣曲瑞的耳朵說:
“你這張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就不信了,別人收古董,收豪車都沒出事,你蔣曲瑞就貪圖這點小便宜就能出事?你這是嚇唬自己老婆呢?現在的領導幹部,要不是為了這些隱形收入,誰還願意幹啊?人家都說,十個領導九個貪,還有一個沒權限,隻要是手裏有權的人,誰不知道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道理?就你一個死心眼。”
蔣曲瑞感覺老婆說的也有道理,在紀委這行工作了這些年,有很多查處幹部時的貓膩他心裏是很清楚,一般的被查處的倒黴鬼都是上頭沒人保著的,對於那些已經把上頭喂飽了的官員,哪怕是出事了,等到風聲過後,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老婆繼續說:“你看看隔壁的那個副縣長,人家還不是縣委常委,上次搬到別墅區了,他哪來的那麼多錢買別墅?肯定是貪汙的結果,人家都拿好處你不拿,傻呀?。”
蔣曲瑞被老婆這麼一洗腦,心裏也豁亮起來,衝著老婆說:
“行,不管怎麼說,趙飛燕這個女人送你這麼多好處必定是有目的的,以後她跟你之間有什麼往來,你都得跟我這備個案,讓我心裏有數,別收了人家的錢沒幫人家辦事,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老婆見蔣曲瑞的態度總算是有了明顯的轉變,於是有些疑惑的口氣對蔣曲瑞說:
“老蔣啊,你說趙飛燕她究竟要求咱們辦什麼事情啊?出手這麼大方?我跟你實話實說,我身上這次穿戴都是小意思了,家裏新房子裝修花了好幾十萬,都是她掏腰包的,到底多大的事情,值得她費這麼多銀子呢?不可能就因為她的妹妹和我是同學吧?”
蔣曲瑞聽老婆說家裏裝潢的錢居然也是趙飛燕掏的,心裏不由一咯噔,“這次的事情可真是玩大了,趙飛燕怎麼會花這麼大的手筆,隻怕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老婆見蔣曲瑞的臉色再次凝重起來,安慰說:
“老蔣啊,你也別想太多了,咱們這樣的工薪階層,苦日子過習慣了,看到人家花錢的勁頭可能會有些想法,可對於人家大老板來說,這不過是小錢而已,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