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燕當時安慰父親說,“為了底下人的事情傷了市委常委之間的和氣又何苦呢?何況,洪書記也不一定就清楚,蔣曲瑞是父親一手安排下去的。”
父親冷笑說,“你不知道,現在的人都鬼精的很,洪書記要是沒把蔣曲瑞的底細調查清楚,他敢隨便對蔣曲瑞下手?說到底,還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瞧著父親不高興,夏燕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蔣曲瑞的老婆孫紅紅跟自己也算得上朋友,蔣曲瑞出事後,恐怕孫紅紅免不得要找自己幫忙,到時候自己該如何處理才好呢?後來得到消息說,孫紅紅這次居然也被一塊抓進紀委了,夏燕心裏忍不住齷齪了一把,幸虧這是兩口子一塊進去了,否則的話,隻怕自己又要被孫紅紅纏的心煩。
看著眼前衝自己滿臉堆笑的趙飛飛,夏燕心裏立即明白趙飛飛今天突然請自己美容的目的,既然人已經來了也隻好既來之則安之。
好在,趙飛飛心裏是清楚的,自己跟夏燕沒有什麼交情,要想讓夏燕心甘情願幫忙恐怕還得出大血本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美容項目做完了,趙飛飛迅速從小坤包裏掏出一個價值不菲的珠寶遞到夏燕麵前說:
“早就聽說,夏姐姐是最喜歡幫助朋友的,我姐姐趙飛燕最近遇到了些麻煩,說起來不過是遭人陷害,咱們兩姐妹這些年生意紅火,難免遭人眼紅。
要是擱在有些人脈關係的人生意人身上,我姐姐的事情其實不算是什麼小事,可偏偏咱們做生意一直本分經營,有些道道壓根就不清楚,這不,事情出來了才想到臨時抱佛腳,找到姐姐想辦法的時候,知道夏姐姐也是熱心人,我姐姐的事情還請夏姐姐多幫忙了。”
趙飛飛一口一個姐姐叫的極其親熱,夏燕卻始終沒有放下崩著的一張臉,她抬眼瞧了一下珠寶,盒子通靈翡翠的,裏頭的東西看起來成色倒也不錯應該價值不菲,這樣的珠寶夏燕倒也有幾個,隻不過自己手裏的那個都比不上這個看起來更貴重些。
夏燕嘴裏並沒有說同意幫忙,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一本正經的對趙飛飛解釋說:
“飛飛,我也是剛到普安市時間不長,對於很多情況都不了解,尤其是涉及到紀委辦案的事情,更是輕易不敢插手,不過,既然大家是朋友 ,我也隻能說先幫你探探消息再說吧。”
趙飛飛見夏燕並沒有完全拒絕自己的請求,趕緊拿起桌上的珠寶想要放進夏燕的包裏,沒想到卻被夏燕攔下了,說什麼也不肯收下禮物,那表情和動作實在不像是在做戲。
趙飛飛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夏燕並沒有把話堵死卻又不肯要自己的禮物,這女人心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到底是想要幫忙,還是不想幫忙?
夏燕的想法很簡單,收錢辦事天經地義,關鍵問題是,她現在並不了解趙飛飛的姐姐趙飛燕具體情況到底是怎樣的,如果這忙能幫的話,收下東西也是合情合理的,可要是有難度,自己事情沒辦成卻收了人家的東西,豈不是又要丟人現眼?
夏燕跟趙飛飛分手後,回到家見父親夏邦浩的書房燈還亮著,趕緊推門進去。
夏邦浩這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他作為省團委書記下來的幹部,也是正廳級的領導人,市紀委的洪書記也是從省裏下來的,說起來,兩人也算是有幾分交情。
偏偏市委大院的人誰不知道,浦和區的紀委書記蔣曲瑞是自己到普安市任職市委副書記後推薦的第一個幹部?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被洪書記親手給抓了?自己的顏麵何在?權威何在?
今天一整天,他都坐在辦公室裏等著洪書記能主動過來彙報工作,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一直等到下班時間超過了半小時,依舊沒有見到洪書記的人影,他心裏那個氣啊!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對著有些空落的走廊,他暗暗在心底發狠說,“洪書記,我可是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我原本是協助市委書記劉國安分管黨群工作的,既然你利用手中職權跟我過不去,也就別怪我找機會對你不客氣。”
夏燕進門的時候,瞧見老爸蹙眉一副不開心的模樣,趕緊笑嘻嘻的走到父親身邊問道:“老爸,這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這人膽子也太大了,老虎的屁股都敢摸?”
夏邦浩衝著女兒苦笑說:“什麼老虎?隻怕在人家眼裏,我這個市委副書記連病貓都不如呢。”
夏燕立即站直身子說:“誰敢啊?咱們在省裏混的時候,都是風生水起的,誰見了不給二分麵子,現在到底下來,難不成還掉價了不成?老爸,我看你是想多了,這麼晚了,你還是早點睡吧,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幹革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