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卻信心十足道:“我最近經過排除,心裏已經基本確定了懷疑對象。”
餘局長不由又是一驚了,趕緊問道:“誰?”
“刑警隊的劉副隊長。”張隊長斬釘截鐵回答
餘局長的腦子裏浮現劉副隊長那張老好人的笑臉,心裏有些懷疑,怎麼可能呢?劉副隊長一向工作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公安係統工作了這麼多年,他的政治素質應該過得硬才對?
餘局長問道:“你為什麼確定就是劉副隊長?有證據嗎?”
張大隊長神情極其嚴肅回答說:
“起初抓捕胡嘉偉行動失敗後,我倒是並沒有懷疑到他,畢竟當天參加行動會議的人有二十多個,誰都有可能是泄密的人。
可是,二麻子的問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兩個參與審訊大蘿莉的警察之外,隻有我和劉副隊長兩人是知情的。
參與審訊的兩個警察都是我一手調啊教出來的,社會背景比較簡單,而我自然也是要被排除在外的,利用排除法來確定的話,就隻剩下劉副隊長一個人的嫌疑最大,因此我特意找人悄悄的調查了一下劉副隊長的手機通話記錄。”
餘局長心裏一陣涼梭梭,此刻他顧不上某種情緒在心底泛濫,衝著張隊長急切問道:“你查到了劉副隊長跟胡嘉偉的通話記錄?”
“那倒沒有,隻不過,昨天會議結束後,劉副隊長的通話記錄中有一條是跟經濟開發區主任韋光榮的通話。”張隊長回答。
“經濟開發區主任韋光榮?”餘局長顯然有些被繞糊塗了,“怎麼又扯上韋光榮了?劉副隊長打電話給韋光榮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張隊長把此事掰開揉碎細細分析給餘局長聽:
“您想,半夜三更的,劉副隊長有什麼要緊事要給韋光榮打電話呢?因為胡嘉偉是韋光榮的人,而劉副隊長之前也是受過韋光榮恩惠的。因此可以推測出,很有可能劉副隊長當時打這個電話,就是在向韋光榮請示,到底要不要給胡嘉偉通風報信?”
餘局長聽了半天,一切不過是張隊長自己個人心理臆測而已,根本沒證據嘛。他對張隊長說:
“你的推論倒也不無道理,隻是沒有證據,想要讓人承認你的推斷結果還有些牽強,再說,韋光榮怎麼會參與這種人命案子,畢竟他是市委常委,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這樣的事情把?”
張隊長堅決態度表示:
“局長,我這是雖然是推斷,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劉隊長這段時間表現肯定不正常,我認為很有必要采取措施,但是,找什麼由頭采取措施?才是關鍵。”
餘局長低頭思忖了片刻,眼下凶殺案已然成了連環案,舊案未破新案又出,他早已一個頭兩個大巴不得案子早點破了求個心安,隻要有任何一丁點破案契機,他自然不想輕易放棄。
“想好了再動手,一定要注意影響。”餘局長終於表態支持張隊長的破案思路。
張隊長趁機請示:“我明白,我想要向您請示一下,如果同意,立即突審劉副隊長,一定會有收獲。”
“突審劉副隊長?”
餘局長的態度有些猶豫,他可以支持張隊長暗中對劉副隊長進行調查,但就憑著張隊長的一番推斷就要審訊劉副隊長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
劉副隊長畢竟也是在刑警隊工作多年,他有足夠的應付審訊的經驗,一旦張隊長的推斷是錯誤的,隻怕劉副隊長必定會不肯善罷甘休,到那時再要收拾殘局,隻怕就有些難度了。
張隊長看穿了餘局長內心的糾結,衝著餘局長笑笑說:
“餘局長,說起來,查清真相也是我這個刑警隊長份內的事情。您是領導,說話做事的時候自然要多顧忌幾分,可我這個當下屬的,有時候即便是犯了點紀律錯誤那也是正常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為了這個案子,我就是做過了頭,我也認了。”
張隊長這麼一說,餘局長心裏立即明白過來,原來張隊長不過是想要演一出獨角戲,不過是想給領導事先打聲招呼,真的出事情了,也好有個退路。
下屬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當領導的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餘局長對張隊長的敬業精神顯然相當感動,他對張隊長表態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說的很好,既然你認為對破案有好處,那麼就大膽的去做吧。如果出問題,我幫助你兜著。
畢竟我是局長,還有退路,大不了換個地方,可是你們都是地方的人,職務本來就低,如果在有什麼錯誤,那就是沒有退路了,所以你還是以我的指示名義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