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出洪書記舊話重提情緒不佳,衝著電話安慰洪書記道:
“嗬嗬!不過是挪了個位置罷了,人挪死樹挪活,說不準你老兄在湖州市也能幹出一番大事來。”
洪書記也笑了,時過境遷,當初被上級領導硬生生排擠出普安市的傷痛已經結了疤,封了口,再次提及這一話題心裏刺激比以前小多了。
他平緩情緒對陳大龍說:
“借兄弟吉言了,我現在就等著兄弟你能早點到省裏當領導,趕緊把我給提拔上去,我也弄個正職幹幹,好好的為老百姓幹些實在事。”
陳大龍笑話他:
“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嗎?外人聽起來好像你前些年什麼都沒幹似的。”
洪書記也感覺自己好像說禿嚕了,在電話裏衝著陳大龍笑道:
“那倒也是,在這湖州市裏,一下子清閑下來,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呢,這腦子經常不用,都快生鏽了。”
陳大龍配合的笑了幾聲後,又跟洪書記閑扯了幾句官場新聞,這才把電話給放下,輕輕轉悠一下老板椅,腦子裏迅速飛轉起來。
按照洪書記的說法,薑東海的案子恐怕不僅僅是個人的腐拜問題,很有可能是牽扯到某個集團利益的問題,。
這樣一來,這問題可就有些大了,難怪薑東海這些年屢屢被舉報,紀委卻並沒有動他分毫,裏麵居然是另有乾坤?
陳大龍正在腦子裏琢磨,“對於薑東海的問題,下一步要從哪裏下手?”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瞧見手機屏幕上是杜海濤的電話號碼,他心裏立即明白過來,必定是上次爆炸案的調查情況有了進展。
上次他從餘局長那裏把小區監控中的幾個涉嫌爆炸案嫌疑人視頻拷貝下來後,就直接交給了杜海濤調查幾人的身份,眼看著一周的時間過去了,杜海濤必定是已經得到了什麼可靠的線索。
電話接通後,杜海濤向他彙報說:
“陳書記,視頻中的幾個可疑人物,已經找到了其中兩個,這兩人已經被控製。”
陳大龍趕緊壓低聲音問:
“問清楚沒有?他們是的確跟爆炸的案子有關嗎?”
杜海濤回答:
“一開始都死扛著不肯說,後來兩人都被打斷了腿,這才把實話給說出來。”
陳大龍迫不及待想要知曉此案幕後黑手究竟何方神聖?急切口氣問杜海濤:
“他們到底怎麼說?到底是誰在背後雇傭他們弄了爆炸這件事?”
杜海濤回答:
“是一個姓秦的建築公司老板。”
陳大龍忍不住在腦袋裏思索關於姓秦的建築公司老板信息,思來想去,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詫異對杜海濤說道:
“你沒搞錯吧?確定那建築公司的老板是姓秦嗎?或者那人找這幫人辦事的時候,隨便捏造了一個姓名?”
杜海濤篤定口氣道:
“陳書記,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秦老板的身份,他的確姓秦,他的妹婿就是普安市建築行業有名的黑老大,綽號小老鼠。”
“什麼?又是小老鼠?”
從杜海濤口中再次聽到“小老鼠”大名,陳大龍的心裏不由大吃一驚。
他之前剛剛準備從小老鼠的身上下手,挖出他之前涉嘿的犯罪前科後,讓他和孫承緯合作的公司無法在普安市立足,沒想到小老鼠居然同時也在背後耍陰招對付他?
“這不可能啊?”陳大龍轉念又想,“自己才剛剛開始行動就已經被小老鼠得到了消息,要對自己先下手為強?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小老鼠的耳目也實在是太防不勝防了吧?”
陳大龍衝著杜海濤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杜海濤,你問清楚沒有?秦老板幹這件事,跟小老鼠有關係嗎?”
杜海濤回答:
“現在暫時還不清楚,不過,畢竟秦老板是小老鼠的舅老爺,兩人也算是一丘之貉,即便這件事小老鼠沒有參與進來,必定也是知情的。”
瞧著杜海濤一副猜測的口氣,陳大龍忍不住輕輕搖頭,有些事情,僅僅依靠揣測是不行的,一定要調查清楚事實,才能對下一步怎麼謀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杜海濤請示陳大龍:
“陳書記,您看,現在要不要立即控製秦老板?”
“不用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把那兩人給我看好了就成。”
這是陳大龍平常做事謹慎的地方,同一件事他會分別讓不同的人接手,到最後通曉所有秘密的人,隻能是他自己一個人。
這樣的做法,對於他本人來說,也是一種隱性的自我保護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