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趕緊回答:
“陳書記,不知道你是如此待人,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我也是頭發長見識短,還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行了,你也是一時衝動,畢竟刁一品被抓,對你們全家的生活還是有很大影響的,但是記住了,下不為例!”
“好好好!”
進門時還一臉囂張的刁一品老婆此刻像是變成了小綿羊,對陳大龍的話表現的唯唯諾諾。
刁一品的老婆那天灰溜溜的從陳大龍的辦公室出來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暗紅色的書記辦公室門,心裏恨的牙癢癢,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女人心裏的恨意憋炸天,表麵上卻也隻能忍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就不信你陳大龍能一直這樣一手遮天!”女人在心懷各種複雜恨意咬牙切齒站在辦公室門外詛咒。
陳大龍被刁一品的老婆鬧的不舒心,普安市這會子還有一個人比他更煩心,心裏憋著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
此人就是省委組織部長的侄兒,承攬普安市商務會所項目的大老板孫承緯。
孫承緯這兩天被市公安局的那幫人糾纏的焦頭爛額,從早到晚不停有警察找他談話,一次次談話簡直比一日三餐更準時,反正隻要他前腳來到公司,那幫警察就跟千裏眼似的立馬後腳跟進來找他“配合調查,了解案情”。
刑警隊的張隊長隔三差五讓人傳喚他到市公安局問話,說是跟小老鼠涉嘿案件有關案情還沒徹底調查清楚,讓他配合一下。
孫承緯起初倒也順從配合公安機關調查工作,誰讓他有眼無珠挑選了一個曾經有涉嘿背景的家夥做生意上的合夥人呢?可是這樣的問話進行了兩回後,他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天一大早,孫承緯跟往常一樣吃完早餐坐車來到公司,車子剛剛在公司門口停穩,兩名身穿警察製服的年輕小夥子笑盈盈衝他走過來。
孫承緯本能想要避開,剛要指揮司機趕緊掉頭離開卻已經來不及了,兩名警察健步如飛走到他車前,伸手主動幫他打開車門,兩人像是領導勤務兵似的分別站立車門兩邊“恭迎”他下車。
孫承緯見反正是避不開了,索性板著一張臉抬腳下車,一隻腳剛落地嘴裏便相當不滿衝著兩名警察抱怨道:
“你們怎麼又來了?之前不是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嗎?我跟那小老鼠什麼嘿社會背景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是到了普安市投資後才認識的這人,我跟他總共認識不到一個月他就出事了,現在他人都已經死了,你們老是纏著我調查算是怎麼回事?”
兩名警察一如既往的淡定,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
“孫總,我們知道您每天都很忙,可是每個公民都有配合公安部門調查案件的義務,您說自己跟小老鼠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他以前放犯下的那些案件跟您沒有半點關係,您有證據嗎?事情不是你說什麼就說什麼,需要調查,需要證據,請配合。”
孫承緯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站在車旁跟兩名警察爭辯:
“什麼狗屁證據?原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還需要什麼證據?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是再纏著我,我就去法院告你們影響公民人生自由!”
麵對孫承緯的憤怒,兩名警察像是吃了定風丸,始終跟他保持一米遠距離公事公辦口氣說:
“孫總,既然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小老鼠非法獲得的資產跟您沒有半點關係,可能還得請您今天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工作,這是公民的責任也是義務,如果不配合,我們可是采取強製措施,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對孫總影響很不好吧。”
“還要調查?還要配合?”孫承緯氣的兩眼發黑,很是無奈的,“我跟你們說不清楚,我也不為難你們,我找你們領導去!”
這回兩名警察倒是沒攔著,任由孫承緯重新打開車門,又“咣當”一聲重重關上車門,指揮司機立即開車去市公安局。
孫承緯怒氣衝衝打算親自去找市公安局的刑警隊張隊長好好談談,他要好好問問張隊長,“他手底下這幫人辦案子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整天見麵就這麼幾句話,還天天來?誰他娘的受得了?我是生意人,是要做生意的。”
孫承緯趕到市公安局刑警隊大隊長辦公室的時候,張隊長剛撂下電話,聽手下人剛才在電話裏彙報說,“孫承緯來了公安局找他投訴”,他心裏不覺好笑。
公安局一把手餘局長特意交代過,“對於孫承緯的調查一定要做到以理服人,無論如何不出格就行。”,張隊長作為餘局長的心腹親信,一向對餘局長的指示執行的相當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