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把我老婆孩子怎麼了?”
候柳海渾身肌肉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一隻手緊緊握著手機,衝著手機聽筒喊起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老婆孩子一根毫毛,我跟你拚命!”
“嘖嘖嘖!”
男子在電話裏砸吧了幾下嘴巴,輕蔑口氣道:
“就你那條賤命還想跟我玩?我警告你,對爺爺說話客氣點,否則的話,我現在就讓你老婆先嚐嚐被幾個男人同時寵愛的滋味。”
“你敢!”候柳海急的一下子衝床上包間席夢思上跳起來,“你要是敢碰我老婆一下,我死也不會放過你!我發誓!”
“呸!你以為自己是誰?你現在去死看有沒有人攔你?你給我聽好了,老實點,別整天背地裏幹壞事害人,否則的話,你這輩子別想再見到你老婆孩子!”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麻溜掛斷電話,等到候柳海再重撥回去,老婆的電話卻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候柳海懵了!
他腦子再怎麼不靈光也聯想到了什麼,自己的老婆孩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綁架了?綁架老婆孩子的人,目的肯定一定就是為了阻止自己正在進行的舉報!
“陳大龍!一定是陳大龍讓人幹的!”
候柳海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把陳大龍碎屍萬段,可是理智告訴他,一意孤行的結果將會讓他付出老婆和孩子生命代價。
“怎麼辦?現在我該怎麼辦?報警?去找劉國安幫忙?”
候柳海腦子裏冒出一個個想法卻又一個個被自己親手掐滅,對方的身份特殊,自己如果沒有半點證據在手,沒頭沒腦衝動報警,哪有公安會相信自己的話?
去向劉國安求援更加行不通,老狐狸一心隻想利用自己手裏的材料對付陳大龍,他才不會真心管自己老婆孩子的死活。
大戰在即,眼看著黎明的曙光即將來臨,候柳海一想到自己忙乎了這麼長時間,節骨眼上卻要向一心想要置之於死地的死敵臨陣繳械投降?
他的心在滴血!
五月初,天氣晴朗無雲。
一大早明亮的太陽迫不及待高高升起,陽光下的省城馬路上,身穿校服的孩子坐在母親的電瓶車後座上趕著去上學,有的孩子手裏還拿著當早餐的煎餅果子。
車水馬龍中,公共汽車是街道的主流風景線,暢快疾馳在專用的公交車道上,速度比排隊等紅燈的私家車快了不少。
徹夜未眠的候柳海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酒店樓上的房間窗前,形容枯槁頭發淩亂,從昨晚打完電話起,他便腦袋不停歇的在考慮用什麼辦法才能安全救出自己的老婆孩子。
腦袋想的快要爆炸了,卻還是半點轍都沒有,這讓他整個人幾乎要陷入癲狂狀態。
兒子是他的命根子,老婆是他的半條命,這兩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愛的親人,他無法想象若是真有一天失去了他們,自己還能不能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一片寂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連續的手機彩鈴聲,呆呆站在窗口往下看的候柳海像是突然被電擊一樣從麻木狀態複活過來,他三步並著兩步跨到床頭一把拿起手機查看屏幕上顯示來電號碼。
省城座機電話,會是誰?這種時候,哪怕是閻王老子打來的電話也必須接,候柳海趕緊摁下接聽鍵:
“我是候柳海,你哪位?”
“哦,候柳海是吧?我這裏是省公安廳,能不能請你把舉報材料上涉及的一些具體證據材料盡快送過來,我們領導對這個案子相當重視,希望你能夠配合。”
“證據?”
候柳海電話貼在耳邊,兩隻眼睛看向攤在床上的一頁頁費盡心思收集來的指控陳大龍涉嫌違紀違規行為的證據。
原本,他心急如焚的盼著省公安廳打來的電話,如今這個電話卻成了令他無比糾結的難題,他猶豫著,輕輕坐到床沿上,一隻手拿起床上的證據資料,一字一句對著電話說:
“真是對不起!我現在有事,咱們明天再聯係好嗎?”
“哎!你這舉報材料上不是說真憑實據都是現成的嗎?你要是沒空,我們派人去拿也行,對了,你在哪呢?......”
電話裏,省公安廳負責辦案的人急了,可能是擔心候柳海掛斷電話,一個勁的吧啦吧啦說著什麼,可候柳海現在卻沒心思聽,他隻想盡快確定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否安全?
候柳海掛斷電話後終於打定主意,他以最快的速度退房,以最快的速度駕車回到了普安市,進入市區後立刻撥通了陳大龍的電話號碼。
陳大龍電話背景裏好像在開會,但他還是接聽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