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許多年後,木府中人都會對這一年的主、分家比試津津樂道吧?分家子弟出人意料的強勢,木易南時隔多年後的重來,還有那個在人們心中早已死去的木希武的回歸這樁樁件件,如同早已寫好的一出戲,叫人看得是心驚肉跳,也是拍案叫絕。
木易南蘇醒後的第一眼,看見的是正在為自己擦拭臉頰的祝君。
“醒啦?”見木易南蘇醒過來,她略有些驚奇,擱下手中的方巾,扶起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木易南。
“君姐,我躺了有多久了?”木易南背靠床屏,稍稍舒展了會兒有些僵硬的肢體,雖還有些酸痛之感,但顯然已無大礙。
“這已經是第五了!道醫剛來過,你這兩應該就能醒過來,沒想到這麼快。”邊著,祝君邊為木易南把被子扯了扯:“你剛恢複,還是要多注意身體,你爹娘送道醫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這幾啊,可把他們擔心壞了。對了,你有什麼想吃的?我讓膳房給你準備。”
“好啦,君姐,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哆嗦的?”木易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笑著答道:“吃的嘛,來一碟杏仁酥,再配一盞七芯蓮子茶吧!”
又是這幅模樣。看著木易南這德行,祝君也算是寬了心,一麵起身,一麵道:“哪有身體剛恢複就吃杏仁酥,喝蓮子茶的?你好生躺著別下地,我去給你弄點紫玉粥。”
“君姐!”正當祝君想要轉身離開時,木易南忽然叫住了她。
“你是想問你哥的事兒嗎?”不等他開口,祝君便笑著問。
“你是,我昏迷前看到的不是幻象!我哥他真的回來了?”
木易南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若不是祝君製止,他怕是險些就要從床上蹦下來。
“你要是再胡鬧,我就不讓你見你哥!”祝君瞪著杏眼,詳裝生氣。木易南憋著嘴,老老實實地把剛要下地的雙腳放回了被子裏。
看著木易南難得吃癟的樣子,祝君心裏也是別樣的舒暢:“你姐和你姐夫也回來了,我這就去把他們都叫來。你,老實待著,不許亂動!”
“好嘞!”木易南哧溜一聲躺進了被窩,裝得那叫一個乖巧。縱然是見慣了木易南稀奇古怪的舉動,祝君依舊有些哭笑不得。
木易南就這樣在床上躺了一刻鍾有餘,他時不時地看看房門,卻始終沒有動靜。
又過了半刻鍾,他實在是躺不住了,便悄悄起身走到門前,打算偷溜出去。正當他準備推門而出之時,卻突然被門外路過之人的談話吸引了。
聽聲音,談話之人的年齡應與木易南相仿,但所之話,卻很是趾高氣昂。
“這木盧凡也真是不自量,賦高有什麼用,傷了主家子弟不照樣受罰,何況還是家主的兒子,他可真是活膩歪了。”
“誰不是呢!近來,這些分家的家夥們,是越來越不是東西了,大試之時,竟然毫不給咱們主家留麵子。今挨打的他木盧凡,下次逮著機會,可要好好的,一個個兒的教訓教訓他們”
聽了這番話,木易南心中既驚又怒。驚的是自己體力不支造成的後果,竟要木盧凡來受過,怒的是主家子弟竟然如此專橫跋扈,仿佛視分家子弟為草芥,難道木府的執法堂,從不加以管束嗎?他猛然間得有些頭疼,退了兩步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用手撐著腦袋使勁兒揉著。
“吱————”
此時,木易南的房門被了推開來,木震海、何紅箐等人一股腦似的進了來。隻見他們各個兒麵帶喜色,想來是因聽聞木易南醒來的消息,而心情大好。
“易南,你怎麼在這兒坐著,快快快,回床上躺著去”
見木易南在凳子上坐著,木震海趕忙上前要將他扶回床上,但這走近一看,方才發覺自己兒子的神色有些不對。
“易南,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一旁的何紅箐聲的問道。
“有些頭疼。”木易南隻淡淡地回了句。
“南弟,讓你姐夫給號號脈,他雖不是道醫,但也懂些粗淺的醫理。”木易南的大姐木思文也是十分關切,轉頭對自己丈夫石山道:“山哥,你快去給南弟看看。”
“唉!”
石山剛欲上前,卻見木易南抬了抬手,道:“姐夫,不必了,我這頭疼無非是氣急所致,不礙的。”
木震海聞言,不禁有些詫異:“氣急?怎麼好好的就氣急了呢?”
木易南抬頭看了眼木震海,沉聲問道:“爹,與我比試的那個木盧凡,現在何處?”
“這”木震海一時語噎。
話這木盧凡與木易南的一戰,據他二人所商定的來,最終獲勝者當是木易南。但木震海愛惜其才,想單獨給他一個進入東武場修煉的機會。不料這子不僅不要這個機會,還懇請木震海能允許他照顧木易南,直至其蘇醒。這樣淳樸的個性,也令木震海對木盧凡是讚賞有加。可如今忽然問起他的去處,木震海可真是不清楚。
“這個時辰,他應該是在西武場修煉罷?”見木震海語塞,何紅箐接過了話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