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主府,木易南與祝君便直奔客棧,一路上祝君問了木易南到城主府要人的經過,在聽說長青子乃是木希武的師尊時,方才明白木易南此行為何能如此順利。
這一路上木易南始終在想著該不該將牛蛋與秘籍的事兒一並講給祝君,但他權衡之下,最終還是選擇先將這件事兒隱去,他知道,依著祝君的性格,是極不希望自己去淌這趟渾水的,找個地方將這秘籍一丟,任憑有緣人取之,便是祝君認為最好的辦法。可木易南卻不這麼想,物,總該歸於原主,哪怕這中間的過程會艱難複雜些,但一不負人所托,二也算是做了件善事,何樂不為?
不過一刻鍾,木易南與祝君便回到了客棧。隻是剛到客棧門口,二人就已是聽得砸桌子聲、摔椅子聲、混雜著各種尖銳的叫罵從裏頭傳了出來。
木易南與祝君聽著這刺耳的聲音,皆是暗道糟糕,相視一眼,立刻快步衝進門去。隻見客棧大堂處,赫然站著一群年輕修士,木易南定睛一看,這不正是昨夜隨著張沐秋一同前來的那幫太一門弟子嗎?他又仔細瞧了瞧,發現這群人中,並沒有那徐綰綰的身影。
“這事兒是在你們客棧底下出的,你們想賴賬?”為首一個膀大腰圓,麵目生的略顯猙獰的太一門弟子指著客棧老板高聲叫嚷著,從口中噴濺而出的唾沫星子清晰可見,那模樣,哪裏像是出自名門正派,倒更像是市井無賴。
客棧老板怎會不知道這群人就是誠心來找事兒的,可人家畢竟是太一門人,他不想惹,也惹不起,隻能是反複說著城主府已經將涉案人員帶走,很快就能有交代。時不時瞧一眼那些被砸得稀爛的桌椅,眼角也是一抽一抽,想是無比的心疼。
“謔!我當是誰呢!這般大吵大鬧,怎麼?沒了張沐秋,你龐大柱準備稱王稱霸了?”
一聲揶揄從上方傳來,圍觀的眾人都是哈哈大笑,那為首的太一門弟子則是漲紅了臉。
木易南抬頭看去,不禁笑出聲來,隻見水魚從坐在欄杆之上,擺著雙腳,磕著瓜子,好不快活。
“你!你!”龐大柱兩個你字出口,也不知該怎麼往下說,他雖看著粗蠢,實際上卻頗有心思。他自是知道,張沐秋敢和水魚從叫板,那是因為他乃太一門長老的親傳弟子,地位自然不同,像是自己這樣的普通弟子,麵對皇都水家的少爺,哪有半點底氣?尤其是,這少爺還是水魚從。
“水魚從,你瞧不起我沒關係,可我現在是在為太一門討公道!你這般胡說,是不把太一門放在眼裏嗎?”龐大柱憋了半天,終於憋出這麼一句。
這蹩腳的說法,逗得水魚從哈哈大笑:“龐大柱啊龐大柱,你可真是看得起你自己啊,你這一個人就代表了整個太一門?你怕是腦子叫異獸吃掉去了吧?”
“哈哈哈哈———”若說方才圍觀的人們礙於太一門的名號不好表現什麼,那此刻,在水魚從的一番話下,眾人實在是繃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聽著周圍連綿不絕的笑聲,龐大柱惱羞成怒,本就猙獰的麵孔,此時更顯凶狠,他雙拳緊握,一道道細小的電光在拳頭上劈裏啪啦的炸開,似乎下一刻,他便會將這怒意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