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為何故意裝作不知那畫的珍貴?”翠衫不解的問。
“我若明知那畫之珍貴而有意獻予她,她自是明白我是存心討好她,從而對我心生防範。我若不知那畫之珍貴,無意間給了她,她見到那畫時便會想起我,感謝我。”
“小主實在高明,看倩嬪對小主的樣子,想必是真心。”
“管她真心假意。你也不許有對她半點不敬的樣子!我們隻能對她親近、恭敬!”
“奴婢知道。”
才回到“聽雨堂”坐定,吳常在便帶著宮女月芽兒來了。對她施了禮後道,“妹妹見姐姐身邊的侍女出塵麵頰紅腫。昨日裏在半道上遇見時,已給她塗了藥膏,但這藥膏須天天塗才有效,妹妹囑了出塵今日來塗,左等右等都不見她,隻能親自送來了。”
“難為妹妹這般有心。翠衫,喚出塵出來吧。我說昨日裏她怎生出豹子膽敢有意與我為難,原來是有妹妹關懷著她。”
“姐姐這樣說可是嚇煞妹妹了。”吳常在不安的道,“妹妹隻是見她麵上腫得厲害,怕她被有心人看見了傳些風言風語,不利姐姐。”
見吳常在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嬌顏不禁笑了,“妹妹何須驚慌,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出塵出了來,施禮後嬌顏道,“吳常在特意給你送藥膏來,你還不奉茶以致謝?”
出塵複轉身去倒茶,手心生痛,無法碰握任何東西。鈴蘭將茶沏好,輕輕的放在她雙手間。出塵小心翼翼的捧著茶杯,向吳常在走去。手之疼痛,令她實在拿不了東西,手掌方才觸碰到茶杯,她已痛得縮了回去,茶杯便砰然落地,茶水濺了一地,杯瓷四裂。
“你看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嬌顏笑指出塵。
吳常在望了一眼出塵的雙手,頓時驚住,卻不敢表現出訝異來,口中道,“來,我給你塗藥膏。”出塵走至她身邊,吳常在給她塗了藥膏後又將它遞回月芽兒手中。
“既是為出塵備下的藥膏,妹妹何不將它放在姐姐處呢?免得妹妹跑來跑去累到了自己。”嬌顏道。
“姐姐說得是。”吳常在隻得將那藥膏遞到了嬌顏手中。
待吳常在走了,嬌顏便斥道,“還隻是常在呢,就敢與我為敵!”隨手將那藥瓶扔到角落裏去了。
鈴蘭趁無人時,悄悄囑咐出塵,“那個吳常在對你也不懷好意,你可不要與她走得太近。”見出塵不解的眼神,她道,“她若真有心讓你麵上紅腫早日好,自會在昨日見你時悄悄將藥膏送與你,怎又會今日瞅準了小主在時前來呢?她心裏麵並不希望你臉上的紅腫早些好,巴不得給皇上看見好追究下來呢。她早已算準小主會將那藥膏給丟了。她知你們不和,有意推波助瀾挑撥離間。你若是信了她為你好,又心生出對小主的恨,便會對她感恩。彼時,她便利用你來對付小主。”說著,鈴蘭從自己身上取出一隻小白瓶子,打開來將那透明狀的藥油塗到她麵上,又拿了藥粉塗到她手上。
出塵聽得她的分析,驀的一顆心涼去,猶如墜入冰潭。
女人與女人間,也有這諸多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