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出塵隨著自己走了,纖繽這才轉怒為喜,道,“妹妹總要給姐姐一個機會讓咱們冰釋前嫌呀。”出塵一直不語,隻覺得她不懷好意。
到了“凝華宮”,纖嬪熱情的請她坐下,又令宮女捧茶給她喝。自從在“花間謠”吃了那碗有毒的粥後,出塵便在心中告訴自己,不是身邊可靠的人,飲的食的,她一概不動。因此接過茶,也隻是輕輕放在桌上。
“怎麼,你怕我茶裏有毒不成?”纖繽笑問。
“奴婢不敢。隻是不渴罷了。”
“姐姐雖身在深宮,卻仍是聽到了妹妹你的豔名呀。聽說,在‘燕城’,妹妹你可是青樓名妓,身價不凡!皇上一聽你的名號,便舍下政務,不怕遠不怕累,趕到‘燕城’去了。皇上對妹妹這份感情,姐姐可真是豔羨啊。”纖繽極親熱的靠近她說話,出塵卻仍是聽出了她口中的嘲諷之意,淡淡回道,“小主各方各麵都比奴婢勝出千倍萬倍,奴婢若能做得‘名妓’,小主豈不可當得‘花魁’。”說罷急呼,“奴婢一時失語,還請小主原諒。”
纖繽麵上不悅,強帶著笑,道,“知道妹妹心直口快,姐姐怎會同你一般見識呢。”眼神卻開始向門外張望。
片刻,便聽到宮女傳報,“馥貴人來看小主了。”
接而聽到嬌顏的笑聲。出塵抬眼看去,多日不見,嬌顏比初入宮時要豔麗多了,體態亦比先前勻稱、窈窕。她一入門,果然便有香氣隨著進來。隻覺得香味特別,卻是分不清到底是些什麼香。
“姐姐有客人,怎地也不和妹妹說。”嬌顏望著出塵笑道。
“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出塵妹妹你又不是不識得。”纖嬪道。
“出塵我自然是識得。隻怕她今日為皇上所寵,已忘了我呢。”
“奴婢豈敢。奴婢見過馥貴人。”出塵施禮。
“說笑而已,妹妹快起來。”馥貴人急急將她拉起。坐定後,拿出一串珍珠項鏈,道,“這一串珍珠可極難得,給姐姐看看。”
纖嬪接過,嘖嘖讚歎。但見這珍珠,粒粒滾圓,大小個頭都極為相似,珠粒也極大。出塵見她二人極寶貝的樣子,不由想起自己在“錦鱗宮”的所見。錦雲夫人那裏的珍珠,和這串相比,真是大巫與小巫了。這串珍珠,在錦鱗宮,連兒、珠兒佩戴的都要比它品相好。
“這串珍珠如此珍貴難得,定配得上出塵妹妹。”纖嬪道,說著便向出塵頸上戴去,道,“妹妹且戴來看看。”出塵哪會將這些放進眼裏,自是推脫著不必。纖嬪不理會她,嬌顏也在一旁附和,終是給她戴了上去。讚道,“這珍珠與妹妹可真是絕配。愈發襯得妹妹如花容顏了。”
出塵欲摘下,卻被纖嬪阻住,順手將那串珍珠塞入了她衣領中,又拿過果盤,遞果子給出塵吃。出塵哪敢吃,自然又是接過端放在桌上。嬌顏與纖嬪又圍著她說說笑笑,出塵隻覺得鋪天蓋地都是嬌顏身上那香,漸漸地也忘了自己頸上仍戴著那串珍珠呢。
這樣說笑間不覺時間也快過去了半個時辰,出塵道,“奴婢當離去了。”
“怕什麼,皇上還呆一會兒才下朝呢。”纖嬪道。出塵卻仍是起身,施禮要告辭,纖繽也不再阻攔,隻是囑她日後多來凝華宮走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