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可還記得未出宮前,曾經有一段時間中了毒。煙鎖還中了巫盅,以至未說出那黑衣人的名字便突然死去?”
“記得。”
“楊貴人可還記得嗎?”
“記得又怎樣,難道你以為是我唆使的?”
“後來,小主再次被人在飲食裏動了手腳,所下的藥,是巴豆。”鈴蘭又說道。
原來當日徐正替出塵診治了之後,叫了鈴蘭到無人處。
“上次梅婉儀中毒之事,莫非你已淡忘?”徐正低低問道,言語中卻極為凜厲。
“上次婉儀中毒之事,若非發現及時,後果不堪設想,鈴蘭怎敢忘卻。莫非?”鈴蘭心中一冷,“婉儀又是中毒?”
“身為掌事宮女,你怎能如此大意。所幸藥量極微,隻是引起腹瀉。若我未猜錯,應是服食了巴豆。”
“巴豆?”鈴蘭詫異,“今晚婉儀隻用了幾口晚膳。莫不是?”鈴蘭不敢說出來。
“若有證據之前,你還是把此話留在腹中吧。此事我不告知梅婉儀,是怕她上次受驚未定,而雪上加霜。你也要保密,莫引得梅婉儀你今後切要加倍小心。”
“還有那一夜,”鈴蘭又接著說道,“楊貴人您邀請婕妤去您宮中,結果素日是平坦的路上,居然憑白的多出一株斷樹和幾塊鋒利的石頭。這些事情,楊貴人您應該很清楚吧。”
“你什麼意思?”楊貴人怒道,轉而有淚水在雙眸中打轉,向出塵哭訴道,“妹妹你瞧,你身邊的奴婢都不將我放在眼裏了,可見如今後宮之中,我是怎麼樣的地位了。”
“鈴蘭,你不要胡言亂語。”出塵說道。
“奴婢若沒有把握,豈敢這樣說。楊貴人你心機深重。說什麼與婕妤是姐妹情誼,還說什麼搬進影姿殿與婕妤同住,隻不過是你想借機讓皇上寵幸你多一些罷了!奴婢沒有說錯吧?”
“鈴蘭!”出塵喝向鈴蘭,叫她不要再說下去。
楊貴人已經怒至極點,將榻上的枕頭薄被全都向出塵和鈴蘭扔過來,道,“滾,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不再受皇上寵愛!”楊貴人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公主還未滿月,姐姐還在月子之中,鈴蘭你怎麼能惹她生氣。”出塵責向鈴蘭。
鈴蘭不再言語,挽起出塵的手,要帶她出去。突然楊貴人象是發瘋了一般,站了起來,飛快地衝到了出塵麵前,不知從哪裏手中已經握了一把剪刀,在出塵與鈴蘭還沒回過神的霎間,出其不意地便將那把剪刀向出塵的腹部刺去。
出塵做夢也想不到楊貴人會這樣對她,一時有些呆住了,鈴蘭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去奪楊貴人手中的剪刀,可是仍然是晚了半秒,剪刀還是刺到了出塵的腹部。
出塵“呀”地大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護向自己的腹部。她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腹部,鈴蘭也急忙伸手去護。可是出塵腹部間的衣服卻立刻被鮮血染紅了。
楊貴人也傻了眼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隻是魂不守舍地喃喃,“我不想恨你的,我原本也不想恨你的……”
出塵和鈴蘭已經不在意她說什麼,鈴蘭向出塵說道,“婕妤您忍忍。”又對楊貴人宮裏的宮女喊道,“還不快去傳太醫!”
那宮女見到出塵腹部的鮮血,也嚇壞了,顧不得多想,急急忙忙地向宮外跑去,去傳太醫去了。
“你快去告訴皇後娘娘!”鈴蘭向另一名宮女說道。今天隻有她一人跟著出塵出來,可真是不湊巧啊。
那名宮女也知道事情非同一般的嚴重,也急急忙忙地飛奔了出去。
太醫跑步過來了,這時鈴蘭已經扶了出塵躺在榻上。太醫把了把出塵的脈,鈴蘭這才冷靜下來,屏神等著太醫如何說。這時她也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剪刀刺破了口子,血還在流著呢。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覺得痛極了。
出塵覺得腹部似乎隻是受到了碰撞,別的倒還沒有什麼,她也發現了鈴蘭的傷,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鮮血來由,對鈴蘭說道,“傻子,你不覺得痛嗎?我沒有受傷,身上的血是你手上的啊。”
鈴蘭破啼而笑,“謝天謝地,徐太醫,沒有大礙吧?”
“沒有大礙,可是胎動不安,婕妤要好生養胎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