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瑋打開門,瞥見小燕拎著二條大袋子站在倉庫門口,腳邊還放著一條被子,急忙說:“小燕,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先進來坐一會兒吧!”
盧雲霄忙說:“沒時間閑坐了,天將晨曦微露,趕快走,免得工地上的人看見走漏風聲,我帶手電筒了。”
小燕輕聲道:“還是趁早走吧,要是被人看見傳到盧族長的耳朵裏,我們就麻煩嘍,有什麼話到山洞裏去說也不遲。”
珍瑋點了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將被子背在身上就跟著雲霄啟程了。
到達水電站上麵的山洞裏,天已麻麻亮了,小燕累得氣喘籲籲,珍瑋瞅著心疼,瞧見盧雲霄走遠了,上前將小燕攬在懷裏坐在大石頭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說:“小燕,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你瞧,這個山洞好大好圓啊,洞頂酷像個圓半球,洞裏的牆壁還算平滑,洞裏的地麵也蠻平整的,洞口像月亮彎,僅能容納二三個人進出,洞口左邊的石縫裏有水滲出來,不大不小夠我們喝啦。裏麵牆壁旁好像有二張石板床,左邊有一個石頭灶,旁邊還有幹柴,並有好幾張石頭凳子,看起來仿佛打遊擊時呆過的地方,是不是?”
小燕抬眼盯著他,微笑著溫柔地說:“真不愧是軍人出身,一瞧就想到遊擊戰時留下的痕跡。沒錯,是我爺爺他們打遊擊時的避難所,住在這裏大約二個月左右。隻要跟你在一起,我住多久都行,哪怕超過我爺爺的二個月。”
珍瑋鬆開她,站起來說:“小燕,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上我了,那樣是很危險的,趕快懸崖勒馬,我不可能喜歡上你的,我不可能帶你去山裏生活的,你不要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好不好?”
小燕站起來張開雙臂,從後腰抱住他的腰身問:“珍瑋,你真的不喜歡我麼?甭掩飾了,你的言行,你這雙會說話的明亮大眼睛,暴露了你的內心世界。不用舉例說遠的,就說剛才上山吧,你滿臉寫著心疼二個字,恨不能背我上山,到了山洞裏,你一直盯著我看,我哥剛轉身離開,你就上前把我攬進懷裏,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背,這一切說明了什麼,甭我點破了吧!”
珍瑋沉思了一下,鬆開她的雙手,轉過身來麵對著她說:“小燕,你誤會我了,我隻是像大哥哥關心一下小妹妹的舉動,你卻當作男女之間的情愫了,這樣是很危險的。愛與被愛是兩個人的知覺,兩個人的心神,兩個人的默契,但這種愛又不能混同愛情,更不是單相思慕,但它真真切切地從你心裏走過,更多的時候,它是一種心境,你懂嗎?愛一個人就是一種負擔,你明白嗎?沒有愛就沒有恨,也沒有離別後的相思之苦,都輕鬆的人生啊!我才不會喜歡上一個僅見過二次麵的姑娘哦。我奉勸你千萬千萬別愛上我,否則受傷的是你自己,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喔。”
小燕臉上霎時晴轉多雲,眼眶濕潤,鼻子一酸,淚水便掉了出來,抽抽嗒嗒道:“那你幹嘛陪我上山啊?在這裏孤男寡女的待過了,誰會要我啊?”
“到這裏避難不是我的主意,我也不想在此挨凍啊?還不是為了你的聲譽,若是真的被拉去遊街了,那就臭名遠揚嘍。與我在山洞裏待一晚相比較,那可是小巫見大巫嘞。”
“沒想到你還能言善辯的嘛,我可是蠻優秀的,你不肯喜歡我,那說明你沒長眼睛,到時可別後悔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嘍。”小燕撅起嘴角道。
珍瑋撲哧一笑道:“嗬嗬,還真沒見過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嘞。我做事向來不會後悔的。你可知曉,有一種愛,無需表白。這種愛會跟隨時光的流轉一天天銷匿,有時侯也難以想起。你好像見過,也曾經心儀,也有過傾慕,可是,那隻是一時的情感。當這種情感跟著心境漂移的時候,這種愛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我們每天都在經曆,而每天又在忘卻。如今的我累了,隻想休息一下,別的啥也不想嘍。”
“嗯,我也想睡覺了。隻有一條被子,怎麼辦呀?睡在一起行麼?”
珍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婉轉地說:“一個姑娘家應該學會自重自愛,不能這樣放肆的,這句話換作男人說是可以的。”
“哇哉,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兒哎,男人說得咱女人為啥說不得啊!我哥給一條被子,其意思就讓我們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又不是叫我們做愛。瞧你想到哪兒去啦?”小燕提高嗓門氣衝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