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雲霄心急火燎地朝水電站辦公樓走去,徑直上二樓第三間找董根生,見房門緊閉,慌忙伸手擂門道:“老董,老董,你在房內嗎?”
敲了好長時間不見開門,樓下的倉庫管理員林笑朋,聽見樓上響如鑼鼓的敲門聲,急忙奔上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還以為是誰呐,原來是盧站長啊!聽你敲門的聲音,好像發生了天大的事兒嘍。”
盧雲霄轉過頭說:“是有天大的事兒找董根生,你曉得他去哪裏了嗎?快告訴我。”
林笑朋微笑著不好意思道:“我一個小小的倉庫管理員,咋曉得董技術員的去向呀?你不妨去工地瞧瞧。”
雲霄詫異道:“他每天安分守己在此上班的,今天咋不見了呢?工地上沒他的事兒,我去也許是白跑一趟,還是到下麵找找看吧,也許去溪邊洗啥東西了。你管自己忙,我不打擾你了。謝謝你!”
“喔,不客氣,盧站長言之有理,也許去洗衣服了,要麼你在這裏稍等片刻,說不定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哩。我先走了。”林笑朋微笑道。
“嗯,我在辦公室裏等他好了,你去吧!謝謝!”雲霄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辦公室。
約莫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董根生回來,他急忙離開辦公室下樓,急急忙忙地向水溝邊走去。到了水溝邊不見人影兒,慌忙又折回大路上左右張望,來來往往的都是閑雜人等,失望地返回樓上。還沒進辦公室,卻聽見樓下母親在喊他,慌忙關上辦公室的門急匆匆地奔下樓。雲霄跑到食堂,見母親在打掃廚房,急忙問:“娘,你找我什麼事呀?”
梅蘭蘭轉身盯著雲霄問:“你妹妹怎麼了,我剛才從家裏出來,怎麼瞧見她魂不守舍地在樓上踱來踱去,走得樓板不停地顫動,我喊她好幾聲都不見回應。到了這裏剛才在門口聽見有人嘀嘀咕咕,說什麼上班時間有事找不到董技術員,不知他跑哪裏去啦。突然跑過來一個人,說什麼早上天還沒亮,在醫院瞧見董根生焦急地在找醫生看病。轉眼走過來一個過路人,大聲說董根生在水庫那邊忙著搬石頭呢。不知他們幾個人誰說的對,誰說的是錯?我一直在此燒飯,從沒聽見過董根生身體有啥毛病,連感冒都沒聽說過,咋會一大早跑醫院去了呢?再說,他是技術員跑到水庫堤壩那邊幹嘛呀?那個人說看見他在水庫搬石頭了,什麼意思啊?技術員怎麼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去搬石頭哩?你這個站長怎麼當的呀?管理不好,人家會戳著你的脊梁骨罵的,你知道嗎?我可不想聽見別人罵你,請趕快去把董技術員找回來,說不定剛才那個人還會回來找董技術員的。快去!”
雲霄盯著母親說:“娘,我應該去醫院看一下才是,要是董根生真的病了呢,我這個站長應該好好關心才是。若是醫院沒有,那我直奔水庫大壩看看,總會找到他的。你甭替我焦急,要是剛才那個人又來找董根生,你請他稍等,就說我去請他回辦公室了。”
“那好,你快去吧!董根生是你的得力助手,千萬不能出事喔。”梅蘭蘭瞅著雲霄的背影嘀咕道。
盧雲霄二話沒說,急忙衝出食堂門朝衛生院跑去。跑到衛生院每個門診室問了一遍,都說今天沒有董根生這個人來看過病。慌忙又折回朝水庫大步流星地走去。到達工地附近,抬頭瞧見董根生在堤壩上幹活,又三步並作兩步朝堤壩疾奔。登上堤壩盯著彎腰搬石頭的董根生問:“老董,這是珍瑋幹的活兒,今天怎麼讓你這個技術員來替他受苦啦。”
董根生聽見盧雲霄的聲音,趕忙抬起頭,徐徐地直起腰身,緩緩地籲了口氣,拍了拍手上的泥沙,然後二手叉在腋下,靜靜地注視著他幾分鍾後,才慢慢吞吞地說:“劉珍瑋突然收到家裏的加急電報,說什麼父親病危,不得耽擱,立刻回家。他來不及向你告假,托我跟你吱一聲,補個請假條,工地上的事兒叫我來幫忙把關一下,我就趕到此地來嘍,你找我有啥事呀?咋曉得我來堤壩啦。”
“噢,怪不得我去敲你辦公室的門,不見回應,我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這裏來的。他啥時候走的?何時回來?”雲霄瞪著他急躁躁地問。
“昨天下午三點鍾左右,他動身時對我說,堤壩工程收尾階段了,橫豎是個臨時工,回不回來,何時回來勿曉得,到時再寫信告訴你。瞧你那股緊張勁,出了啥緊要事嗎?”董根生困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