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瑋突然站起來推開小燕,憤然激動道:“那我該懷疑誰呢?張梅蘭曾厚顏無恥地對我說,她要跟別人生個孩子與我扯平,不然她心裏終生邁不過這道坎。為此,她故意與我找茬,尋機離家出走,在她表姐家待了一年餘,我不懷疑光輝,難道懷疑你不成。”
盧小燕見他氣得臉紅耳赤,急忙按住他的手說:“珍瑋,也許你被假象迷惑了。我與華光輝從小一塊兒長大,對他是非常了解的,他愛我是情真意切的。他的眼光向來很高,壓根就瞧不上你的老婆,不可能與她發生關係的,你要相信我。光輝賭氣住在學校將近一年,多次暗示我去接他,給他一個台階下來,可我就是與他對著幹,死活不肯低頭,他一個堂堂的中學校長也就不好意思先低頭認錯回家嘍。阿哥曾多次開導我去接他回來,但我堅決不從,並揚言即使他有外遇了,我也不想去接他。他自己離家出走,有種的就自己回家,甭指望我去接他。他聽到我的言論,翊翃考上大學後,隻得垂頭喪氣地獨自回家過年,並買了好多貴重的禮物討好我。你說,他會背叛我嗎?他會去找一個樣樣都不如我的女人報複我嗎?你用腦子好好想想吧,別將目光鎖定在光輝身上,也不要被你老婆給孩子取的名字迷惑了,諧音字的姯說不定是為了轉移你的視線,說不定你老婆有了另外的男人,與那個男人密謀,故意取一個姯字做幌子,好順理成章地嫁禍給光輝。你覺得我分析得有道理嗎?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劉珍瑋哀歎了一聲道:“好嘞,我不想談論他們,而浪費了我們的時間。你的命真好,遇到了一個真心實意愛你,懂你寬恕你的好老公。而我這幾年累得不想活了,好想一死了之,可看到孩子,一種責任感立刻襲上心頭,不得不強裝歡顏活下去。張梅蘭動不動就拿你來氣我,拿孩子壓我,常常無中生有地尋我生事,賭氣回娘家一住就是個把月,家中毫無溫暖之感,簡直像個地獄,像個等死的墳墓,令我苦不堪言。前一屆我是村書記兼村長,上一屆是書記,又被當選為村長,可我考慮到嬑妍上華清高中了,一雙兒女要帶,便堅決要求辭去了村長的職務。這一屆又被滿票當選為村長,我推辭不掉啦,決心大幹一場嘍。常常忙得沒飯吃,沒時間休息,她動輒與我冷不丁地抬扛,帶著小女兒回娘家,長則三個月,短則一個月,日子勿曉得怎麼熬過來的哩?”
盧小燕抿嘴一笑說:“正如你剛才所言,我們難得重逢,時間寶貴,今天不談家務事,因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看來你的能力不錯,大家擁戴你,你就好好幹吧!我肚子餓得呱呱叫嘞,已經五點鍾了,先去吃飯,回來再聊個通宵達旦,好嗎?”
珍瑋盯著她微笑道:“好的,先去吃一大碗麥麵,回來再弄懂幾個問題。請!”
二個人上街去麵館吃了一碗麵,盧小燕挽著珍瑋的臂彎,興致勃勃地說:“珍瑋,我提議去佳佳照相館拍照,你可願意否?”
珍瑋苦笑了一下說:“你也總是忘不了過去呀,一提就想到老地方了,好嘞,天意讓我倆重逢,就去拍幾張吧!說不定是人生最後一次的相聚呢。”
“珍瑋,你快進來看呀,我們十幾年前拍的黑白照片,被攝影師掛在大廳的板壁上哩,蠻好看的,當初我們是俊男靚女唉,可惜現在都已經老啦。真可謂是歲月如刀片,片片割傷臉,皺紋撲上麵啊!”
珍瑋牽著她的手微笑道:“歲月不饒人嘛,但你沒多少變化喔。依然年輕靚麗哎,我倒是老了許多,又瘦又黑,從前那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蕩然無存了哩。”
攝影師聽到有人在樓下說話,急忙下樓問:“是不是老顧客來拍照呀?”
“嗯,是的,十七年前拍的照片被你們照相館做了廣告,怎麼不征求當事人的意見啊?我若是告你們侵犯肖像權,你照相館不是要砸牌子了呀?要關門大吉了嘛?”盧小燕詫異地問。
攝影師劉佳佳慌忙解釋道:“噢,對不起!牆上鏡框裏的五寸黑白合影照是你們夫妻倆吧!現在你倆還很年輕哎。今天多拍幾張吧!當初你倆拍好照,我想請你留個地址電話什麼的,可等我轉身下樓,你們卻不知去向了。後來想在正麵板壁上掛幾張照片做宣傳,挑來挑去數你夫妻倆最美啦,同時也最有夫妻相哎,便做好鏡框把你倆的合影照放上去嘞,我老公說你倆是世上最美麗的新郎和新娘嘞。今天你倆看到這種情況,不會告我們侵犯肖像權吧?我可以長期為你倆提供免費拍照服務,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