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江興急衝衝地來到劉珍瑋家,瞥見珍瑋獨自在吃飯,急忙問:“盧小燕沒在你家嗎?你家的老婆孩子呢?”
劉珍瑋出來問:“小燕不是住在文書那裏嗎?你怎麼跑來問我呀?我老婆去娘家了,兒子鍛煉身體去啦,二個孩子在學校讀書。瞧你急嗖嗖的模樣,有事嗎?”
華江興跨進門檻說:“大事不好了,華光輝住在華清人民醫院動了大手術,昨晚翊翃來電,叫我今早帶二佰元錢陪小燕一道去醫院,可是早上文書跟我說,天一亮小燕就不見了。她會去哪裏啊?”
劉珍瑋驚聞嚇了一跳,心想她不會玩自殺吧?隨即放下飯碗說:“也許趕早車回家去了,沒有留字條嗎?我跟你去找文書問問看。”
二人忐忑不安地回到公社找文書,蔣小涵翻遍了房裏的所有地方,沒有發現字條什麼的,二手一攤說:“華書記,實在抱歉,沒有留下一丁點兒東西哩,我也沒想到她會悄然離開,煩勞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找吧!”
華江興皺了一下眉頭說:“嗯,興許趁早回家了,不關你的事,請你別放心裏去。劉珍瑋,煩勞你辛苦一趟,跑青安更登樓村娘家看看,她是否到家了?同時不忘去華家也瞧瞧。給我報個信兒。願意嗎?”
劉珍瑋愁眉緊鎖道:“那我回家取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去,我兒子的事情就拜托你們倆啦。”
“沒事,快點啟程吧!”華江興憂慮重重地說。
劉珍瑋一路勞頓,於11月10日早上七點鍾到達盧偉強家,遠遠瞧見盧小燕在門前的水溝裏洗衣服,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小燕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走過來,急忙放下衣服直起腰,仰頭看著珍瑋說:“我就琢磨你會來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請進去吃飯吧!我娘他們還在吃哩。”
劉珍瑋佯裝生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我都快急死啦,昨晚住在慶湉縣城旅社,整夜輾轉反側睡不著。你不辭而別,幹嘛不留個字條呀?你表哥急得團團轉哩,說你萬一有個三長二短,他無法向姨媽交代,唯有死路一條啦。你怎麼做事情不顧及身邊的人呀?真是越大越沒個著落哩。盧小燕先生。”
小燕仰頭盯著他,撅著嘴巴道:“留字條,你就不會來盧家看我了。你當我是傻瓜蛋啊!人們常說分手後不能再成為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分手後也不能再成為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我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而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隻是想測試一下,曾經的真愛在承諾麵前到底有多少份量,我與家庭對你來說孰輕孰重?明白嗎?請問,你對光輝的承諾奏效了嗎?哈哈,開玩笑的,快進去吃飯,我衣服洗好嘞。”
盧偉強聽見外麵的說話聲,急忙出來問:“誰來了?這麼早。”
“是我。盧校長,你好!”劉珍瑋微笑著跨進大門。
盧偉強雙手背在身後,瞥了一眼珍瑋說:“你又來幹嘛?嫌華家還不夠亂嗎?趕快給我回去,盧家上下不歡迎你。”
“我歡迎就夠了,關你們什麼事啊?珍瑋,甭理我爹,進門吃飯。”盧小燕放下一竹籃衣服,忿忿不平道。
梅蘭蘭跨出房門檻說:“早飯吃完了,這是盧家,你把他帶到華家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不接待你的來客。請見諒!”
劉珍瑋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道:“我不是來蹭飯吃的,是想告訴燕一聲,華光輝動了大手術,住在華清縣的人民醫院裏,華翊翃馬上要去學校了,請燕去護理他。同時別忘了帶上三百元錢。住院費是華江興墊付的,叫燕還給他便是了。”
盧偉強忽聞此事,驚得睜大眼睛怒瞪著珍瑋問:“光輝素來健康強壯,連個感冒也未曾聽說過,怎麼突然住院動手術啦,到底得了什麼病?難不成你把他打傷了,心感愧疚而來告知小燕的吧!量你的為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力氣倒是蠻大的,二人對打光輝肯定是受害者。”
劉珍瑋怒瞪著盧偉強,挺直腰杆大聲道:“盧校長同誌,我不會罵人,更不會動手打人,我沒做啥虧心事,任憑你胡亂猜測冤枉我吧!我反正宰相肚裏能撐船,隨便你顛倒黑白,說三道四好嘞。燕,要不要告訴你婆婆,你自己定奪,我這就回去。”說完,掉頭就走。
小燕急忙拽住他的臂彎說:“你說的是真的嗎?說實在的我也懷疑你打傷他嘞。他當初僅僅是暈厥了一下,咋會動了大手術呢?”